楚儀臨坐在座位上,看著那封信,不說話。半晌,抬頭看看秦逸臣和楚儀妍,“這是苗疆風會做的。”
楚儀妍和秦逸臣都沒有說話,似乎想知道更多。
“剛剛有報,綢緞莊的事是風會做的,這封信也是風會派人傳過來的,現在開始你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然後多注意莊中事務,風會的人可能對你們不利。”楚儀臨說。
“我覺得風莊有奸細。”楚儀妍平靜的說。
“真的?”楚儀臨挑挑眉。一邊看看秦逸臣。
秦逸臣沒有表情的回看楚儀臨。
“管理出了問題,你怎麼還這麼鎮定自若。”楚儀臨看著秦逸臣。
秦逸臣無聊的白他一眼,“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解決,少在這裏挑刺。”
楚儀臨挑眉,“奸細這件事就交給你查了,江南鹽幫那邊出了事,我必須趕過去處理,風莊就要給妍兒管理了。”
“是。”楚儀妍應答。
“對了,注意一下最近靈雀街有沒有什麼生人來過。”楚儀臨輕聲吩咐。說著,手上蘸著茶水,在案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字,“楚氏宗祠,小心。”
楚儀妍和秦逸臣照樣沒有表情的瞟一眼,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各自出門。
在秦裔月處,秦逸臣找到了司空浦和楚心。秦逸臣朝楚心招招手。
“有什麼事啊?”楚心蹦蹦跳跳的到秦逸臣麵前。
“幫哥哥做一件事好不好?”
“做什麼事呢?”楚心被秦逸臣騙多了,現在都生出了一分警覺。
“算了,你這麼不相信哥哥,哥哥就不要你做事了。”秦逸臣搖搖頭。真是的,騙多了人總是要遭報應的,妹妹都不相信哥哥了。
“哥哥先說說,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做的。”楚心小心翼翼的說。
“不要,我說了你就一定要做。”秦逸臣搖搖頭。
“怎麼可以呢?”楚心大聲反駁。“萬一哥哥你要我去殺人,那我不是隻能去殺人了?!”楚心瞪大眼睛。
“哪裏,哥哥這麼疼你,怎麼舍得你去殺人呢?”秦逸臣寵溺的捏捏楚心的鼻子。
“哪裏啊,還是臨哥哥更疼我。”楚心再次反駁。
“真是沒有良心啊!”秦逸臣一副受到了傷害的表情。
他們倆的對話驚動到了屋裏的兩人,秦裔月和司空浦走出來,司空浦問:“怎麼了?”
秦逸臣不等楚心說話先開口,“司空啊,幫我做一件事怎麼樣?”
司空浦沒有想到秦逸臣這麼快就消了氣,還請他做事,自然是樂意,“先說說吧,能幫上忙的自然盡力而為。”
“幫我去花園一趟。”
“什麼?”眾人都以為聽錯了。
“我看到不該出現的花匠出現在花地上,司空,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秦逸臣看著司空浦。
司空浦毫不猶豫,“自當盡力。”
秦逸臣微微一笑,“帶上心兒,她對一些事有所見識。”說罷,看著秦裔月,說,“萬事小心。”
秦裔月看著哥哥,笑,“哥哥,和我來一下。”
司空浦拉著楚心,“跟我來。”
“什麼事?”秦逸臣問。
“出了問題。”秦裔月望向泰陵居的方向。
秦逸臣不說話,等待下文。“上一代,是卿宜姑姑有戀兄情節,以至於犯下了大錯,如今,大事不妙,是哥哥對姐姐動了男女念頭。”秦裔月把多年的觀察說給秦逸臣聽。
秦逸臣沉默,許久,開口,“楚氏第五代,在倫儀結束後,兄妹還在一起,然後生下一子,是為楚氏第六代。楚氏第十七代,更為瘋狂,楚絡瀝和妹妹楚祈羽結束倫儀後,楚絡瀝不顧全族的反對,娶了妹妹楚祈羽。楚氏第二十代,妹妹便有戀兄結,第二十三代,有戀妹情結。在第五十二代,妹妹楚卿宜在眾代戀兄情節更甚,出手重傷了兄長楚白咎,自廢武功。現在,月兒你和我說哥哥再重蹈覆轍又有什麼用?!”秦逸臣的眼中滿是傷悲。
秦裔月從來沒有看過兄長的這種表情,嚇了一跳,“對不起,我隻是覺得越來越不對勁才說的,我不知道——”
“算了,這件事我有時間會和哥哥談一談的。”秦逸臣說。
秦裔月轉身的刹那,聽到秦逸臣低低的說,“或許,楚氏血脈裏天生就有異於常人的瘋狂,才能一代一代的背負這樣的命運,我們,本身就很瘋狂。不是嗎?”秦裔月忍著淚,一步一步往前走。楚氏背負的命運她不是不知道,隻是無力,姐姐一意孤行替他們改姓為秦,就是不想他們去背負那樣的命運,而如今,哥哥在背負命運的同時,竟然對姐姐動了那樣的念頭,她,實在不忍心哥哥姐姐重蹈前輩的覆轍,但是,沒有想到三哥竟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隻是無力阻止而已。這,難道就是楚氏要遭的天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