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秦裔月動容。
“不用說了，”長老打斷秦裔月的話，“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我知道這很難做決定，但是，又必須決定!”長老的態度異常決絕。眾人默然。
“逸臣和裔月改姓秦，所以，他們並不需要擔此大任。”楚儀臨皺眉。
“那麼，你和心兒？”
“長老是從一開始就不希望妍兒擔此大任的吧。”楚儀臨苦笑。“但是，又怎麼能牽連心兒？我們欠心兒就已經還不了了，難道，還要繼續傷害心兒嗎？”
“那，你就忍心把妍兒往火坑裏推？”
楚儀臨別過頭，不說話。
“三十多年前，我，親身經曆這種抉擇，十七年前，我親眼目睹這種抉擇，我原本以為我對這些早已麻木。沒想到，十七年後在麵對這種事，我竟然，我不想毀了妍兒，妍兒有楚氏女子特有的冷靜和睿智，所以，我不忍心。”長老陳述著過去，當年抉擇時的迷茫和徘徊仿佛再一次穿越時空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難道姑姑身上就沒有楚氏女子特有的冷靜與睿智嗎？”楚儀臨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問。
“有，當然有，但是，這一輩隻有她一個女孩，隻有她一個，我不舍得又怎麼樣？我別無選擇！隻是，我和白咎當時都沒有料到她有戀兄情節！”
“所有過失並不能因為一句沒有料到而完結。心兒是姑姑的親生女兒，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這也是我替爹向姑姑賠罪。所以，絕對不能是心兒。”楚儀臨的話，如同聖旨一般，一出，大家都無話可說。
“我怕，再造出白咎和卿宜來。”
“長老放心，我和哥哥絕對不會是下一個爹和姑姑。”清亮的聲音，帶著一點冷漠。
大家朝門口望去。
楚儀妍披散著頭發，一身白衣，站在門口。
“你怎麼醒了？”楚儀臨驚訝。
“醒了便是醒了，不需要理由。”楚儀妍微微一笑。
“當日我把逸臣和裔月改姓秦時，就做了決定，這件事，由我和哥哥做就行了，要髒，也是我們兩個髒，不會傷害到其他人。請長老成全！”楚儀妍看著長老，一字一句的說。
長老看著楚儀妍，似乎回到了當日——
“要是遭天遣的話，也是我和哥哥遭，不會連累到其他的族人，是不是？”當時的若穎笑中帶著絲絲淒涼，但是，眼中，卻是殉道般的神色。
“好，隨你。”長老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那，什麼時候行禮？”楚儀妍問。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決定，我，管不著了。”長老仿佛疲倦了一般搖搖手。
楚儀妍看向楚儀臨。
“再說吧。”楚儀臨眼中也有掩不住的倦意。
“既然作出了抉擇，就一定不要後悔。”長老看著楚儀妍。
“一定不會後悔的。”楚儀妍微笑回答長老。
長老知道了答案，轉身朝屋外走去。
遠遠的，聽到長老說的話——
“舉行這個儀式，之所以會遭天遣，那是因為，它的名字叫做‘亂倫’！”
“受教。”楚儀妍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
血，順著嘴角流下。楚儀妍的身子抖了抖，楚儀臨伸出手扶住她，楚儀妍抓住那隻手，指甲掐入楚儀臨纖長白皙的手掌裏，楚儀妍笑著看進楚儀臨的眼裏，紫色的眼眸中一種不知名的哀淒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