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像隻尖嘴小獸一樣喊叫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華夏人聽她的話。
該爭得人還是在爭,該搶的還是在搶、雙方人馬爭執了半天,誰都沒有辦法占到一點便宜。
卡羅爾喉嚨都喊幹了,喝著水潤了潤喉嚨,給了羅伯特一個眼神,告訴他自己也沒有辦法。
羅伯特看了眼戰局,立馬就怒了,大喊道:“你們這群家夥,搶輪椅幹什麼?你們搶人啊!”
警員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要帶走的是宋樂,而不是他屁股上的輪椅。隨即他們送來了輪椅,打算去搶奪輪椅上的宋樂。
絡腮胡和老馮他們怎麼可能讓他們把人帶走,喝了一聲之後,十幾個男人組成了一道人牆。手拉著手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宋樂的麵前,後麵似乎有更多的華夏人正在往前麵湧來。
在拉扯當中,警察的動作開始不禮貌起來。一些華夏人自然不可能當沉默的石頭,自然奮起反抗,雙方混戰成一團。
看著自己的下屬被多出他們幾倍的人手的華夏人給圍成一團狠揍了,羅伯特終於承認了自己人手不足的問題。
他轉過頭對冷眼旁觀的西蒙斯說道:“現在,輪到你們上場的時間了。”
“願意為先生效勞。”西蒙斯笑著說道。
隨即他將頭盔戴上,戴好手套,揮動著警棍,對身後的眾多防暴警察說道:“打,給我狠狠的打!”
說著,他一馬當先,先把一個華夏男人打倒。那名華夏男人沒有想到西蒙斯突然發難,猝不及防下被打了個噗通,慘叫一聲後倒在了地上。
看到法國人被那些華夏人圍在一起毆打不能出手,這些巴黎警察們早已經壓抑了許久。現在西蒙斯的一聲令下,又有著西蒙斯給他們做出的表率,那些防暴警員們如狼似虎的往眾人衝去。
拿著警棍防暴盾牌重重武裝的防暴警察,那些華夏隊伍裏的人自然不能相比。這支隊伍裏大部分都是患者和患者家屬,他們都是普通人,雙方剛剛接觸。那些防暴警察就像是狼入羊群一樣將華夏人的隊伍打得節節敗退。
不斷有人被警棍給打倒,也不斷的有華夏人倒下。他們不斷地站起,再被擊倒,華夏人的隊伍如同在汪洋中的一抹小舟,他們才剛剛被打倒,那些防暴警察們就繼續在他們的身上踏過。
由西蒙斯率領的防暴警察們勢不可擋,沒有人能夠阻擋住他們前進的腳步。
他們的目標,是被眾人圍攏在中間的華夏神醫,宋樂。
西蒙斯剛剛接到了一個命令,就是要給這個華夏男人一點教訓。恰好,他也很不喜歡這個華夏神醫的眼神。
這個男人,在他的地盤上,明明是一個三等公民,卻要露出一副驕傲的神情,他打心底就不喜歡這個眼神驕傲的家夥。
“扛住,都給我扛住,不能讓他們帶走神醫。”絡腮胡雖然整張臉都是血,但是仍然瘋狂的嘶吼道:“我們不能倒!”
“都給我狠狠的打!”西蒙斯舉起警棍,狠狠的罵道。
那些防暴警察們聽到上司的話,更加的瘋狂了。舉起警棍更加瘋狂的肆虐著眼前的隊伍。
就像是久經歲月剝落的牆皮一樣,人群一層一層的倒下。爬起來,再次被警棍擊倒。
這不是對付普通民眾的手段,這是單方麵的虐殺。
絡腮胡的左手被打折了,滿臉是血,他的另一隻手臂被警察扣住。但是他沒有就此停下,他更加用力的扭過頭,往抓著他手臂的法國警察的腦袋撞去。
哐當。
一聲脆響,絡腮胡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受到這樣猛烈地撞擊,那個警察即使帶著防暴偷窺也不好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媽的,瘋了……都瘋了。”老馮的額頭也被打破了,他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對宋樂說道:“我們先撤吧,他們都瘋了。”
宋樂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走,我走了,他們的犧牲白費了。”
他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華夏同胞,心裏猶如刀戳。他想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點,至少,不讓那些法國警察看到他眼底深處的軟弱。
他仰起頭,將醞釀出來的淚水咽了回去,聲音深沉的說道:“我如果走了,他們的打,都白挨了。”
“可是……”老馮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沒來得及說完,腦袋被人敲了一棍,整個人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終於,宋樂麵前的人群還是被打跑打沒了,隻剩下宋樂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直麵著那位下令打人的行凶者。
嘴角帶著獰笑的西蒙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