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白文宇躲閃不及,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量身定做的襯衣被割裂成一塊塊碎布,那些樹葉刀片將他的後背撕裂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白文宇的臉上橫七豎八被樹葉飛刀割裂的傷口,密密麻麻——
宋樂在把葉子飛出去的時候,順勢加上了一些弧度。飛葉逞回旋鏢的軌跡撕裂了背對著宋樂的麵龐,宋樂早就知道他要逃走了。所以在飛葉的時候,也故意留了點心眼。
嗖嗖嗖——
無數的樹葉如同飛蝗般從白文宇的麵前掠過,隻不過飛過他臉邊的時候,他的臉上通常都會出現一陣微小的刺痛。他不敢伸手阻攔,因為他知道,他一旦膽敢伸手上去阻攔住那些樹葉的話,那些飛蝗過境堅如刀片的樹葉將會毫不留情的將他的手指割斷。
無數道傷口從他的臉上出現,一道道紅紅的血絲撕裂成一個個傷口,這些傷口縱橫成一片網狀。首尾相接,就像是道網狀的閃電。
這樣的傷勢,即使是宋樂木係至尊的血也不能將他救回來了。
昨天的白家瘋子白文宇,今天變成了醜陋不堪的蜘蛛人。這注定了白文宇從今天開始將會從許多名媛小姐每天晚上性幻想的名單裏除名。
宋樂用勁極為巧妙,既破壞了他的容貌。又讓他難以救治,也不會讓他流血過多而死。
甚至直到現在,滿臉刺痛的現在,白文宇還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他感覺到臉上就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叮咬一般,但是他卻不敢伸手上去摸。
因為他知道,一旦他伸手的話,他摸到的將會是皮開肉綻的皮肉。
他的眼前模糊一片,血汙沉甸甸的糊住了他的眼睛。
宋樂走到了他的麵前,此時他已經看不到了。白文宇低著頭似乎不敢置信自己這樣就滿盤皆輸了。宋樂拎著他的衣領,就像是拎小雞一樣,將他在地上拖了起來。
“你的內心太陰暗了,你需要見見陽光。”宋樂邊走邊說道。
說著,宋樂已經走到了窗戶的邊緣,一把拉開那厚重的窗簾。
嘩啦啦——
大片大片的陽光鋪灑進來,將這個腐爛發黴的房間照個通亮。整個房間裏所有的死角都被照亮,房子裏麵充滿著芬芳的香味,那是蟎蟲黴菌被殺死的味道。
簡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光線她已經很久沒有適應過了,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打開過這個窗戶。
從來沒有過。
宋樂拉開窗戶,溫暖的涼風從窗外吹來。
宋樂將白文宇的一條腿抓著倒懸在半空中,隨時可能有掉落下去的危險。
“你要幹什麼?”白文宇嚇壞了,“你不可以殺我,你不是答應隻拿我一條腿嗎?”
“我是這麼說過。”宋樂有些微羞的說道。說謊欺騙別人還是有些心虛的,“我隻是擔心說的太嚴重,怕你反抗的太激烈。”
宋樂單手一鬆,白文宇的身體就直直的往下墜落下去。
沐浴陽光,耳邊有風。
——
“找到了嗎?”年輕男人坐在沙發裏問道。
“找到了,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老人說道。
男人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個家夥,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宋樂的實力的確不能小覷,不是普通人可以對付的。”老人想了想說道:“想要對付他的話,還要大少親自動手。”
“我親自動手?”年輕人笑了笑,說道:“我稍微動一動彈,就被自己的親兄弟坑去了大部分的家業。要是當時沒有那麼急功近利,先等等的話或許不會這麼被動,可惜啊,這次豪賭,輸掉了半個白家。”
“也不過是個空殼而已,輸了就輸了,大少總有翻盤的機會。”老人溫和的勸解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們這次虧得不少了。”年輕人說道。
“這也是我一直勸你的,出刀要見血。如果不能見血的話,就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手裏有刀。不過經曆了這次的事情之後,想必大少以後的事情會考慮周到。”老人說道。
“很好。”年輕人問道:“你覺得,我跟他比,如何?”
老人沉默了。
“直說無妨。”年輕人淡淡的說道。
“不好說。”老人說道。
“怎麼不好說?”年輕人問道。
“大少,我看懂了,但是又沒看懂。宋樂,我以為我看懂了,我也認為我看穿了。但是其實我又沒看懂又沒看穿。”老人苦笑著說道:“你看到他站在那裏,一刀刺過去,但是其實刺到的隻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