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薇搖搖頭說道:“堂姐,你還是不懂。”
“我不懂什麼了?”白素真指著簡薇臭罵道:“你不就是一直懷疑著我們,然後因為你的一個懷疑將我們的養育之恩一筆勾銷。然後現在養了那個小白臉,然後為了他來到我們白家索要股份,我不懂?我什麼都懂!”
“你什麼都不懂。”簡薇平靜的看著她說道。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明白了。”白素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繼續轉移著話題。
“那樣你要我怎麼反擊才有足夠的力度?”簡薇冷聲說道。
“——”白素真愣了愣,嘴巴張了張沒能說出話。
“你們是待我不薄,但是你們的笑容都是假的。你們不是因為內心想要對我好才對我好的,而是因為你們處在的身份地位不對我好的話,你們會受到別人的詬病。這點我早就明白了。”
“因為你們對我好,白家對我好,我的人生就應該由你們安排?”簡薇臉上帶著譏諷之色說道:“我該怎麼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應該聽從你們的決定?我想出國留學,卻遭到你們的大力反對——”
“我們最後不是答應你了嗎?”白素真臉色慘白的說道。
“是你們答應的嗎?是我自己爭取的。”簡薇冷淡的說道:“你們有發自內心愛我嗎?你們沒有,你們隻是將我當做你們的器具。你們想要怎麼做我就應該怎麼做,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對啊,你們對我好,所以我不能反抗。不然的話,我就是不仁不孝之女,我就得按照你們的意願活著。”
“但是你們明白我的感受嗎?每當你削一個蘋果的時候,我都會在想你想從裏麵獲取什麼。每當你主動給我下一碗雞蛋麵,我都在想這裏麵會有著什麼樣的條件——你們懂?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隻是會表麵上的表演。但是從來不知道我的心裏在想什麼,我不想再跟你們多說一句話,我的生活越來越壓抑。每天起床都感覺自己心上壓著一塊大石頭,你們懂?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知道我得過抑鬱症,你們知道我曾經想要自殺嗎?”
“——”白素真麵容呆滯,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蒹葭。這都是她不曾見過的第二個白蒹葭。
或者說是簡薇。
宋樂也有著刹那的錯愕,他沒有想到即使是簡薇這樣看起來放浪形骸的女人,居然也會有過這麼脆弱的一麵。
“你們不懂,你們也不會懂。你們隻是單純的認為我恩將仇報無情無義——”
簡薇眼神如刀的看著白素真,說道:“我想你肯定是不知道什麼叫做道德的捆綁吧?”
說完這番話,簡薇長舒了一口氣。
太舒服了。
她想說這些話多少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一日一日年複一年的將這一切埋藏在心裏。白家在她的眼裏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幾乎要把她完全摧毀。
她就像是個被包裹起來的蠶蛹,她想要掙紮的喊救命。但是那薄膜以愛的,名義將其束縛住,讓她難以動彈。
終於,她說出了她想說的話。
她終於跟白家徹底決絕了。
白素真臉色蒼白如紙,看著簡薇冷聲說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沒有想到我們居然養了一條白眼狼,既然我們白家讓你如此難受了,你這次回來是為什麼?”
“白文武請我回來吃飯。”簡薇頓了頓說道:“還有拿回屬於我的股權。”
“嗬嗬,回來?”白素真刻意的忽略了後半句話,冷笑著說道:“什麼叫做回來,回到自己家才叫做回來。你既然都把你自己跟白家剝離了,白家跟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走吧,現在白家沒人,作為屋裏唯一有話事權的主人,我請你跟你的白眼狼朋友出去。”
宋樂知道她是刻意想要把他們趕走,到時候是白素真趕走而拿不到股份的話。那麼他們今天的到來會變成一個笑話,宋樂冷笑著抓住她的話發難道:“你剛才喊誰白眼狼呢?”
“就是喊你。”白素真寸步不讓的說道。
“堂姐。”簡薇也知道了宋樂的心思,冷聲說道:“請你尊重我的朋友。”
“請不要叫我堂姐。”白素真寒聲說道:“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
“那好,白素真。”簡薇也不是吃素的,“你最好尊重我的朋友。”
“滾。”白素真也不顧形象了,指著別墅門口,對著兩人罵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