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子軒剛剛回來,你們年輕人義氣用事,我這個長輩能夠理解。我把電話給子軒吧,你們自己好好談談。”男人笑著說道,他的語氣中似乎有著十分解氣的感覺。
隨即電話轉手到另外一個年輕人的手裏,白文武知道他的兒子一直都坐在他的身邊聽著他講話。
“白文武?”白子軒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白文武的耳朵裏,聽起來還有些洋洋得意。
“是我。”白文武佯裝不知的說道:“子軒,我剛和叔談起你的事情,打算有時間請你出來吃個飯向你表示歉意。”
“吃飯是假的,借錢才是真的吧?”白子軒譏笑著問道。
“隻是應急。”白文武笑著說道。他的笑容有點冷,表情有點猙獰。
如果他的麵前有塊鏡子的話,肯定會被自己臉上猙獰的表情驚嚇到。
“白文武,你覺得我會借給你嗎?”男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度,說道:“當初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前羞辱我,你怎麼不顧及一下我的感受。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能報仇,一輩子隻能仰望著你的鼻息過活。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天開眼你也有這麼落魄的時候。你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吧,被人拒絕過的感覺不好受吧。”
“的確是不好受。”白文武也不生氣了,笑著說道:“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你報複我,隻能夠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以此來發泄你的怨氣。但是等我報複你的時候,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代我向你叔問聲好。”
“你——”沒等白子軒說完,白文武就掛斷了電話。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房間的門被人打開。
看到來人之後,白文武肅然起敬起來。
他快步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白家隱居多年的白老爺子,他身穿著灰色的長袍,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跟在他的身後的是白文宇,他對著白文武微笑。不知道是對他這個弟弟的嘲諷還是對他表示安慰。
“怎麼,這就認輸了?”白老爺子徑直的坐在了白文武的位置上,這一刻仿佛他才是白家當家做主的主人。
“給我十個億。”白文武狀若瘋狂的說道:“給我十個億我能夠扭轉現在的局麵。”
“怎麼?要我拿上棺材本去陪你賭上一把?”白老爺子笑著說道。
“這不是賭,這是拯救。”白文武不甘心的說道:“隻要給我十個億,我就能扭轉現在的局麵。”
“白文武啊,你已經輸了。”白老爺子說道:“可惜的是你從來都不願意去認輸。”
“我隻是不喜歡輸而已。”白文武說道。
“你連對手的身份不知道,你就要下這麼大的資本去拚?”白老爺子問道。
“如果不投下這筆錢的話,我們將會輸的體無完膚。”白文武說道:“從零開始跟一開始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這場仗打贏了。我們始終有恢複元氣的時間。”
“不,你投進去的話,隻會輸的更多、”白老爺子搖搖頭說道:“這場仗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
“我不甘心。”白文武握緊了拳頭,傳來了咯咯響的聲音。
“輸了就是輸了,再多的不甘心隻是成功者的陪襯而已。”白老爺子說道。
“到底是誰?”白文武問道:“我到底輸給了誰,至少讓我輸個明白。”
“那我就給你個明白。”白老爺子說道:“樂正綾,這次我們都小看這個小妮子了。”
“樂正綾?”白文武目瞪口呆,“她跟我們一樣,都往實驗室的公用賬戶上打了六十億華夏幣,他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流動資金?”
“嗬嗬,那麼再加上一個秦家呢?”白老爺子笑著問道。秦家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刀子捅進白文武的心裏。
三家鼎盛互相壓製,這是國家最樂於看到的狀況。無論是樂正家和白家合作,還是樂正家和秦家合作,都會打破這微妙的平衡變成失控的場麵。
對於標價來說,最擔心的莫過於樂正家和秦家合作,那樣的話,白家的利益無論如何都會遭到損害。
但是他們這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打了白家一個措手不及。
被盟友背叛,氣憤嗎?
被女人玩弄,羞恥嗎?
接受失敗的命運被以前踩在腳下的人落井下石,哪裏都遭到同行同情嘲諷的表情,難堪嗎?
這些情緒混雜在一起,很快變成了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