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赤果果的羞辱,李煩的臉上盛滿了憤怒。
宋樂有些不解白文武為什麼要這麼做,打算開口幫李煩化解尷尬。但是被樂正綾用目光攔截了下來。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白文武淡淡的說道。
宋樂發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嚴肅的白文武,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白文武總是以肆意狂妄的形象出現在他的麵前。
“什麼問題?”李煩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問道。
“你為什麼過來?”白文武問道。
為什麼要過來?
為什麼過來是一種含蓄委婉的提問方式。白文武真正的問題是,他為什麼要背叛。
對啊,秦家對他這麼好。給予了他數不清的財富金錢權利,給了他邁入上流社會的階梯。他為什麼要背叛秦家?
李煩沉默了。
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的視線偶讀停留在李煩的臉上。
“你們或許會奇怪,秦家對我這麼好,我為什麼要背叛秦家。”李煩聲音嘶啞低沉的說道:“我爺爺是秦家的園丁,我父親是秦家的廚師。用句難聽的話來說的話,其實我們家都是秦家的傭人。隻不過我的級別比較高一點,但是在他們的心裏我永遠都是他們的傭人。他們重用我,把我當做是他們的一家人,但是他們的內心深處從來隻是把我當做是他們的傭人!”
李煩的聲音越說越響亮,最後他的雙目明亮,擲地有聲的說道:“我不想做奴才,我不想做秦家的一條狗。我不想將這罪孽的命運傳承給我的子孫後代,讓他們世世代代做秦家的一條狗。隻有離開秦家,我才能挺直腰杆做人,那樣的話我才能有尊嚴的活著。”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自己的尊嚴。
雖然對於很多人來說,李煩到了這個位置上已經是一個大人物了。但是無論是秦家的直係旁係,他們的眼裏李煩始終是一個小人物。
一個園丁的孫子,一個廚師的兒子,這是紮進他們骨子裏的思維。
有些殺手出師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殺死自己的師父,因為他的殺人技術是師父教的。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才是最危險的人,所以他們會除之而後快。
從古至今,這樣的思維方式綿延不絕。
李煩就是這樣的人,他的爺爺是園丁,他的父親是廚師,但是,他不能允許自己繼續做秦家的傭人。
如果他留在秦家的話,那麼秦家的人一直會對他頤氣指使。就連旁係的小輩也不會拿正眼看他,因為他的一切都是秦家給的。他一輩子都別妄想可以挺直腰杆做人。
為了能夠擁有一個正常人的人生,擁有一個正常人的尊嚴。為了能夠改變自己子孫後代的命運,他叛變了。
這是他給出來的答案,也是話裏的潛台詞。
白文武懂,白文宇懂。樂正綾懂甚至宋樂也懂,所有的人類都會有這樣危險的心理。
“這個借口怎麼樣?”李煩笑著說道。說出這番話後,他感覺鬆了一口氣。他好像整個人被一種陌生的東西填滿,腰杆也顯得挺直一些了。
是的,他不是需要別的,他是需要平等。
真正的平等,那不是嘴巴上說說的。他永遠不可能在秦家找到,他們隻會把他當做是一條狗。隻不過這條狗的毛色血統比較順眼一點而已。
但是歸根結底,再好看,他也隻是一條狗而已。
“不錯不錯。”白文武哈哈大笑道,他往前跨出一步,雙手捧著紅酒遞給了李煩,說道:“壯士應當滿飲。”
“謝謝。”李煩也不含糊,說出了內心的想法之後。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將飲盡的高腳杯甩到了牆壁上摔了個粉碎,“去你媽的秦家,從今以後我不姓秦,我姓李!”
“兄弟你是真性情。”白文武並沒有因為李煩粗獷的舉動而生氣,白文武知道一個人願意在你麵前放下形象,那是代表他信任你。白文武很願意接受這樣的信任,“李兄弟,男人因為選擇改變命運。現在輪到你改變命運的時候了,我可以先跟你保證,隻要你把實驗室拉過來。我願意給你一半的新能源幹股。這個決定我想樂正綾也沒意見吧?”
半成幹股?
沒人知道那是多少錢。因為那不是一個準確地數字,以能源工程動輒上百億甚至規模更大上千億的投入,這可能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些錢就算是堆在屋子裏麵,裝也裝不下數也數不清。
而這半成幹股,以後將會變成真正的金山銀山。更可以稱之為是數不清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