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人走了，我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了。”歐陽修急於離開這個傷心之地，說道：“我還是先行離開吧。”
“這麼著急幹什麼，你還可以到我那裏喝茶去啊，你該不會嫌棄我這個老家夥吧。”水穀禮看出歐陽修似乎有什麼心事，爽朗的大笑道：“宋樂又佳人相伴，我們比不過他，但是我們也有著鳳凰水仙，也不逞多讓，反倒是他小子少了口福了。”
“鳳凰水仙的話，我們菩薩門也有。還是水教主送給我們的，今天我就借花獻佛招待兩位了。”木香有禮的說道。
……
“沒有想到你就是菩薩門門主。”宋樂率先打破沉默說道。
秦雯沉吟了一下，說道：“我不是隨便的人，你這麼上來就牽著我的手，別人會怎麼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會在意嗎？”宋樂笑了笑說道：“比起這個我更在意你原來會說話的。”
“你既然知道的答案，何必再問呢。”秦雯輕聲嬌笑，宋樂第一次發現秦雯的笑聲是這麼好聽。“本來我這極寒體質就不便暴露在陽光下，想要恢複聲音就必須待在陰氣極重的地方。但是除了菩薩門門主外我還有秦家二少主的身份，所以沒有辦法一直待在那極寒的地窖裏。”
“再說了，我也厭倦了陰晦的地下生活，我想要陽光，我想要以秦家二少主的身份生活在陽光下。直到現在還有很多門派裏麵的老巫婆罵我妖女，擔心我把整個菩薩門敗光，嗬嗬，我有著秦家作為後盾，需要敗她們的家底？”
“你應該對你的生活很滿意才對。”宋樂笑著說道：“我比你還有所不如，當時在我得知我的絕症之後。我差點想要憑借我所長當個魚肉鄉裏的村頭惡霸……哈哈，現在聽起來或許挺幼稚的但是當時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有一天算一天，每一天都讓自己無憂無慮。後來我發現我其實不止這條路可以走，於是我選擇了學醫。”
“你忘了一件事情。”秦雯說道：“你的身體雖然也是廢體，但是你可以行走於陽光之下。我天生陰體，卻不能接觸陽光行走於陰影之中。聽起來就像是個吸血鬼不是嗎？你也是個驕傲的人，你知道這樣的折磨對於一個驕傲的人來說是一件多麼沮喪的事情。”
宋樂點點頭，說道：“的確，在這點上，我比你的運氣稍微好一些。”
緊接著他又笑著說道：“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會剛剛好就是菩薩門的門主。”
“如果不是我壓著，你的中醫公會早就被吞並了。從你剛開始在燕京的三年，其實我早就開始關注你了。我在想到底是什麼能夠讓你蒙受冤屈，還能夠治病救人。無關利益之外到底還有東西值得你如此奮鬥的，直到你後麵出獄，一鳴驚人。我選擇親自接近你，當然也見識到了你的女人緣果然是不好惹的。”秦雯的聲音輕輕柔柔，仿佛隨時會睡著一般，“我在想我的聲音好了，能夠跟你一樣在陽光下呐喊，讓每個人都能夠聽得見我的名字。那時候我做的事情會不會跟你一樣，當然，我是沒有辦法做到了，我這輩子注定生活在陰影中。而你不一樣，所以我更喜歡你，你完全就是我理想中的自己。”
“這就是你今天選擇坦誠麵對我的緣故？”宋樂笑了笑，問道。
“不全是，我說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秦雯看著宋樂，嘴角翹起，輕輕地說道：“我在想，你會不會以前也會像我一樣，站在窗前，幻想著對方的世界。一個注定生活在陰影中的可憐女人，除了讀讀書聽聽音樂，做的最多的事情就隻有幻想。我知道哥哥他是愛我的，所以他給了我一次機會，接近幻想中的生活的機會。”
“和想象中的一樣嗎？”宋樂苦笑著說道。
原本他以為他和秦雯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偶然，但是沒有想到這是秦雯的早有預料。
雖然覺得這個時候要生氣，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生氣不起來。
“和想象中的一樣嗎？”宋樂問道。
“不一樣。”秦雯搖搖頭說道：“無論想象是多麼的真實，那都是沒有溫度的。”
“就像是陽光，無論你在屏幕的對麵想象得它有多麼的溫暖。但是你始終感受不到它的暖意。”
宋樂笑了笑，蹲下身子，握住了她蒼白的小手，笑著問道：“現在，你可以感受到溫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