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梟梟的辦公室裏,李主任想要借助手中的煙霧遮掩他那張惆悵的臉。
宋樂辭退一事,校長那一麵顯然不是最為難的。最為難的夾在校長和樂正集團的他,知曉宋樂是樂正總裁親自送來的人,另一麵是真正壓在他頭上實權派的校長。無論哪邊都不是他能輕易得罪得了的,但是偏偏就是這種情況下,宋樂這個皮球蹦躂蹦躂就回到了他的手上。
無論偏袒哪一方,都會勢必得罪另外一番。李主任做了他最中肯的判斷,畢竟學校裏他還是看著校長吃飯的,相比起隻是把學校當做後花園一樣,皇室般的樂正家族。還是近在咫尺的校長比較得罪不了。
但是他到底還是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他本來以為這個學校隻是被樂正集團當做後花園的玩物,宋樂隻不過是樂正集團送來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已。但是從這辭退了宋樂這兩天打到他手機上的電話來看。即便是在天涯海角的樂正集團,對於自己的寵物在後花園沒有受到應有的對待的皇室,還是爆發了他們應有的憤怒,比校長更為可怕的實權派的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如果不是已經辭退了宋樂,他早就把宋樂當爺爺供著了。
你說你這二世祖,去哪兒糟蹋別的什麼姑娘不好。幹嘛來這學校幹這吃力不討好的活,不僅如此還連累著他這種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人,前後為難。如果前麵不是有校長這個大佛扛著,他早就死了好幾遍了。
“李主任。”門外傳來聲音,苦思無果的李主任抬頭,正好看到朦朧煙霧後同為院係主任的畢雲濤。李主任看著這張年輕帥氣的臉有些薄怒,摸了摸自己年老的皺紋,如果不是畢雲濤命好攤上這麼個爺爺,他哪兒有這麼快爬上這個位置?
不過正是因為他的命好,他不僅以年輕的資本,迅速的爬到了李主任相同高度的位置。而且在學校裏麵還胡作非為,因為他有著一個當校長的爺爺,他對誰都是頤指氣使的,即使同為院主任的李主任。畢雲濤也隻是嘴上尊敬的叫一聲主任,實則並不對李主任的資曆抱以尊重。在他看來,他如此年輕就爬到了李主任現在的位置,充分說明了他的天賦還有勤奮程度非別人所能比擬的。
他都忘了他能這麼快爬到這個高度,隻是因為他有一個校長爺爺。
“別來無恙啊,畢主任。”即使如此,李主任還是跟畢雲濤主任相稱。即使他再瞧不上眼畢雲濤,但是畢雲濤身後的校長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如果惹怒校長的話,他多年辛辛苦苦爬上來的院係主任的位置都可能丟掉。
看到李主任一個人在辦公室抽著悶煙,畢雲濤大笑著說道:“李主任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抽著煙,是因為什麼事情煩心呢?”
聽到畢雲濤還敢提這一茬,李主任冷笑著說道:“還不是因為宋樂的事情。”
“那個什麼證書都沒有的人,還進過監獄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讓他進入我們學校做老師,實在是有失我們學校的氣節。下次李主任放人的時候,可不要因為裙帶關係就隨意放人啊。好像這種害群之馬,到了學校也隻會誤人子弟。”畢雲濤毫無尊重前輩的意思,即使麵對的是李主任這樣的老前輩,他說話依舊那麼氣頤指使,完全沒有把李主任這個跟他同高的院主任放在眼裏,就像是在指使下屬一樣。
聽著畢雲濤的話,李主任臉色陰沉,但是現在已經跟樂正集團不討好的他。如果再得罪了畢雲濤,那就是真的兩頭不討好了。即使畢雲濤這是用上司對待下屬的語氣跟李主任說話,李主任也不好發作,隻能淡淡的說道:“但是問題班級的這門課,實在沒有任課老師可以勝任了。每個進入班級的老師,都會被學生們驅趕出去,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聽著李主任的抱怨,畢雲濤暗自欣喜,他早就知道了李主任的難處。他就等著李主任將難處說出來,這樣他就有順著杆子往上爬的理由。“不如,李主任,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什麼交易?”李主任心頭一跳,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才多久,畢雲濤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問題班級我來教了,作為交換的是……”畢雲濤頓了頓,“李主任助我一臂之力。”
“哦?”李主任挑了挑眉頭。
“就麻煩李主任落下麵子,幫我們把宋樂請回來吧。”畢雲濤說道。他實在不願意看著自己的爺爺老來,還得被逼落下老臉給一個後生,而且還是他最為怨恨的宋樂。
“可那是校長辭退的……”李主任為難的說道,辭退宋樂的這個皮球踢給了他。後來發現辭退宋樂扛不住了,又將宋樂請回來的皮球踢給他,畢雲濤這爺孫倆是不把他李某當人看吧,所有丟麵子為難的事情都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