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立心裏就更驚訝了,太子殿下這樣的做派,分明是要親自做書記,由獨孤維唯審訓他了。
因為徐世立還跪著,獨孤維唯把小杌子挪到旁邊,以示不受他的大禮。
不等獨孤維唯開口,徐世立先道:“世侄女叫我一聲伯父,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獨孤維唯用私人稱呼來叫他,他當然順坡下驢,拉近彼此關係才好說話。
獨孤維唯仔細觀察他說這話時的眼神,裏麵滿是迷茫,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有關一件案子,這件案子關乎到徐伯伯滿門是否能夠保全,侄女兒希望徐伯伯好好配合,。”
徐世立聞言麵色陡變,會滿門抄斬的大罪又時什麼呢?
急忙整整臉上的神色,鄭重道:“我一定知無不言!”
獨孤維唯點點頭跟蕭鐸示意開始,換了稱呼道:“徐大將軍,天佑三年,淮南道邵岩人氏符瑞吉,以一介商賈之子進入金吾衛,徐大將軍對此事可否知情?”
蕭鐸提筆記下:獨孤大人問徐世立,天祐三年......
“符瑞吉?”徐世立略想了想才想起這符瑞吉是什麼人,神色略顯尷尬道,“知情,符瑞吉是經我之手進的金吾衛。”
“符瑞吉一介商賈子弟,按製是不能進入南北兩衙各禁軍中的,不知徐大將軍為什麼會安排他進金吾衛當差。”
“我也是受人之托,卻不下情麵,才答應了此事。”徐世立態度謙遜,十分誠懇說道。
“受何人所托?”獨孤維唯問道。
徐世立一怔,這問案的方向不是朝他貪汙的方向去的,難道符瑞吉的身份有什麼不妥?
“新城候,符瑞吉跟新城候沾著親,所以為他的事找我幫忙。我承認我收了他三千兩白銀,才公器私用,拿禁軍編製做了人情。還請太子殿下轉告聖上,臣有罪,請聖上責罰!”
徐世立貪財,蕭統對此事也不是不清楚,不過是對自己的嫡係人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徐世立當然也知道皇上對他的縱容是因為他能夠把握好那個度,沒有超越底線。
所以他此刻不憚於將這件事說出來,他敏銳地感覺到,他此刻之所以會在大理寺大牢,一定是比受賄重的多的罪名。
新城候?獨孤維唯蹙了下眉頭,跟蕭鐸對視一眼,不搭徐世立受賄不受賄的話茬,轉而問道:“自天佑元年至今,金吾衛石俊由一個九品執戟郎升至正五品羽林郎將,這樣的升職速度極是少見。下官查過,石俊有一定才能,但也並非十分出類拔萃。石家也沒有過硬的關係能提攜他。那麼石俊升職這麼快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徐世立臉上的尷尬更重:“這個,也是新城候拜托的,石俊續弦薑氏是新城候的侄女兒。”
當然,這個也是收了人錢財的。
“下官決定開棺檢驗石俊原配發妻的死因那天晚上,徐大將軍拜托獨孤上將軍為石俊說項,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