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維唯回手指指自己,接著道:“趙大人睜大眼睛看清楚嘍,本官什麼身份?本官乃定北侯嫡女,寧王殿下未過門的妻子,將是太後娘娘的兒媳,可不是出身低微無依無靠之人。趙大人若把本官看做無根基的新人來欺壓,可就打錯主意了!”
甩甩袖子大步迎麵走過,走到趙大人身邊停了下來,扭頭看著他一張青紅交織的臉又道:“趙大人努力辦差,上官總能看到你的辛苦,做出一番成就才是正道理,別總是一雙眼隻盯著別人。”
說完再不理會他,轉身便走。
趙大人盯著她的背影,越想越是不忿,憑什麼她一個小姑娘一出仕就是五品?憑什麼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的,還不如她一個起點?出身高了不起嗎?出身高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越想越是嫉恨難平,揚聲道:“除了出身和美貌你還有什麼?”
這是覺得她憑借出身和美貌贏得了寧王的青睞,才能一步登天,我行我素。
獨孤維唯的腳步一頓,實在不想跟這個心胸狹窄的老頑固再磨牙,她可是沒空跟他置氣,這麼個人一把年紀了還整天跟她一個小姑娘較勁,也不知腦回路是怎麼長的,還是讓他回去吃自己的好。
“那又如何?趙大人又能如何?”
再不理會氣得鼻孔冒煙的趙大人,徑自大踏步離開。
去跟蕭墩義稟報一聲,點齊人馬,然後去刑部調了慈瑾、權釋之、魯明昌,還有兩名仵作,又派人去禦史台請新任的禦史中丞於大人。
提調入京學習刑名之道的官員都先回去了,隻留下慈瑾和魯明昌暫留刑部,算是借調。
先前禦史中丞韓大人因在大朝會上惹惱了皇上被罷官,於大人接替的就是韓大人的位置。
石俊是五品武將,對待他的案子不能等閑視之,大理寺、刑部、禦史台皆出一人參與,這也算是三司會審了。
獨孤維唯先前派人分別去石府和淳於府通知三司要去石家祖塋開棺驗屍的事情,然後就同刑部的三人在城門口等候禦史台於大人來彙合。
石俊先到了,浩浩蕩蕩帶了好多人,其中有一名老婦人,石俊介紹說是自己的母親石老夫人,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外加下人一大堆。
淳於鷹和妻子帶著石秀後腳就到了,石秀滿身鎬素,頭上別著一朵小小的白花。今日開她母親的棺木,這是為母戴孝呢。
雙方甫一見麵,淳於鷹三人尚未來得及上前跟各位大人見禮,石老夫人甩開下人的攙扶,迎上前去就在石秀臉上抽一巴掌,嘴裏罵道:“打你這個數典忘宗的小賤人!石家養你十幾年還養出一個白眼狼了,親爹都能汙蔑,你還是不是人?還有臉活著?你怎麼不去死呢?我若是你就一頭撞死了!”
石秀被一巴掌抽得險些摔倒,回過神來捂著半張臉,一雙眼看著石老夫人似要噴出火來。
石秀還沒開口辯駁,淳於鷹也處於愣怔中,他的妻子李氏便撲過去一把拉開石秀護在身後,指著石老夫人的鼻子罵道:“老虔婆你做什麼!虧不虧心呐!她娘在世時給你們石家賺了多少錢財,她娘一去,你們可著勁糟踐一個沒娘的孩子不算,還動手打人,你們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