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喜不為所動,連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平靜地看獨孤維唯一眼,然後複又閉上雙眼。
蕭鐸突然冷哼道:“你以為不招認就不會連累家人了嗎?謀害先皇後的罪名你不招就不能誅你九族了嗎?”
這個時代又不是後世,事事得講究證據,這時代皇權至上,僅一個懷疑,就是構陷罪名,偽造證據將魏家滅了族,誰又能說出什麼!
話說到這種地步,魏天喜居然依舊閉目不語,半點不為所動,獨孤維唯便知道恐怕她的思路有誤。
魏天喜態度不像是為了保全家人。
想想也是,他年少離家入宮,跟家裏幾十年前就斷了聯係,能有多深的感情?
若說他跟韋後的死沒有關係,大家誤會了他,獨孤維唯是無論如何不信的。那麼他的堅持是為了什麼?或者說是為了誰?
獨孤維唯歪著腦袋深思,魏天喜的堅持到底是什麼?
蕭錟在魏天喜傷腿上又踢了一腳,喝到:“不準合眼,睜開!”
蕭鈞恰在這時推門進來,手中拿著削好的竹簽向蕭錟揚了揚,笑道:“三哥不用費那功夫了。”
蕭錟朝魏天喜冷哼一聲,跟蕭鈞二人親自把長竹簽卡在魏天喜的下頜與前胸之間,然後又把短竹簽給他別在眼皮上。
蕭鈞拍拍手,得意道:“看你還怎麼睡!”
今天是審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隻能期望竹簽別眼皮能有作用了。
獨孤維唯拉拉蕭恪的手,“咱們走吧!”
坐上回府的馬車,獨孤維唯雙手抱著蕭恪的手臂,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仿佛卸下了渾身的力氣,有氣無力道:“原來我一直想錯了。”
她一直以為魏天喜不招認是因為怕連累族人。
“別著急,慢慢來,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蕭恪摸摸她的腦袋安慰。
“我就不明白了,魏天喜受了這麼多折磨是要護著誰?”獨孤維唯不甘不願嘟囔,“一個人願為另一個人受盡折磨,乃至獻出自己的生命,除了父母對於子女還有什麼關係?夫妻?”
她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麼,語聲一頓,仰頭看向蕭恪,眼神一瞬間變得宛如一江春水,柔聲道:“我知道你若為了保護我也會不顧自己性命。”
蕭恪低頭看她明亮清透的雙眸裏裝著全心全意的信任,心中霎時柔然一片。雙手捧起她的小臉,無限憐愛輕輕親吻。若真有那麼一天,他為了她定可以忍受任何極致的折磨。
“我也可以!”獨孤維唯輕柔但不失堅定的語氣說道,氣息柔柔撲到他臉上。
蕭恪的輕憐密愛一頓,突然扣緊她的後腦勺,如猛虎出匣般攥緊她的唇,舌頭探進去絞住了****激吻。
他發現這姑娘像是一步步長到他的心上了似得,真不知怎麼疼,怎麼愛才好!
“可魏天喜是個閹人,又沒有妻子兒女,父母也早就不再世了......”獨孤維唯掙開他嘀嘀咕咕道。
蕭恪有些無語,這麼溫情脈脈的時候,她居然還惦記著案情,忍不住不滿得咬她的耳朵尖道:“專心點,不許再想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