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關於吃飯和穿衣的困擾(1 / 1)

本朝傳統:女子十五而笄,十五而嫁。

我今年十七歲,也就是說我在剩女的位置上已經穩穩當當蹲了兩年。

我蹲的很開心,打算再蹲兩年才考慮結婚的事。

但是我師父不高興,他吹胡子瞪眼的發誓年內要把我嫁出去。

理由是我太能吃了,每頓兩大碗米飯不說,還把他在後山種的杏林給吃禿了。

我有點不高興,跟師兄抱怨說師父的碗,那是碗嗎?還沒十歲小兒的拳頭大。

師兄溫柔的笑,摸著我的頭說,十三啊,你太瘦了,是應該多吃點……

中午吃飯,我去盛第三碗時,師父乒呤乓啷的摔筷子走人了。

我有些奇怪,今天沒去後山摘杏啊。

問師兄,老頭又怎麼了?

師弟插嘴說,師姐,你吃的太多了,看你胖的……

師兄瞥了他一眼。

師弟埋頭扒飯了。

胖嗎?我看看自己,呃,好像是有點胖,可那是胸啊。

師兄給我夾了個大雞腿,說,你今日沒去後山,老頭有點不習慣。

我安心了,師兄的看法一向正確。

我是個好徒弟,讓師父不習慣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所以午覺起來我就直奔後山。

剛準備伸手摘杏子,就見師弟揮舞著掃把被狗攆似的呼嘯而來,邊跑邊喊,師姐住手。

我詫異,怎麼了?

師弟氣喘籲籲的跑到我麵前,眉頭皺巴巴的問,師姐,你又餓了?

我覺得這話很沒禮貌,尤其是他的表情讓我很不舒服。

女人的肚子餓不餓就跟女人的年齡一樣,是秘密,不能公開問出來。

可我覺得撒謊更沒禮貌,於是不理他,伸手摘杏子。

師弟吱哇亂叫的攔住我,說,師姐,山上這麼多果子,你為啥隻吃杏子?

這問題多新鮮?都說一萬遍了,我喜歡啊。

師弟嘴角抽了抽,說,師姐,杏林是咱們醫家的象征,不能吃。

我說知道啊,可是不吃爛到地上多可惜。

師弟焦躁起來,說,我怎麼就跟你說不通呢?

我也覺得跟他沒有共同語言,把目光轉向杏子。

師弟跳腳,抱住我胳膊,說不行,就不能摘杏子。

我火了,問他為啥?

師弟看起來有些為難,扭扭捏捏的說反正就是不能摘。

我說沒有理由必須摘。

師弟哭了,說師父發話了,他要是再看不住杏子,今年就沒新衣裳穿了。

所以我說師父小氣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那麼多財產,半個杏林山都是他的,總在吃穿這種小事上計較。

吃就不說了,反正飯吃不飽,可以摘果子填補。

就說穿吧,真真正正是‘新老大,舊老二,補補衲衲給老三’。

我還好,因為是女孩子,每年總能騙到兩身新衣服。

師弟就可憐了,十二歲了,一直跟在師兄後麵拾破爛,為了新衣服就差沒向師父出賣靈魂了。

想到這兒,我歎口氣,拍拍他的肩頭,說三兒,別哭,我讓我娘給你做新衣服。

師弟不信,說師姐你別騙我了,你自己都不敢回家,怎麼給我做新衣服?

說到家,我惆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