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是在做惡夢嗎?”鳳迦柔半夢半醒間,似乎記起自己和爨守忠、段雲智、努魯一起在大帳中吃飯,原本雲智與努魯身為侍衛,不該跟他們同席,但爨守忠說兩人平日辛苦,偶爾應該放鬆一下,她想兩人赤膽忠心,難得犒勞一次,便欣然邀請他們過來一道用餐,相互敬了不少酒,誰知正當四個人酒酣耳熱之際,她竟發現段雲智和努魯的眼頭、鼻下、唇角、耳邊接連流出鮮血,她驚疑的剛要開口詢問,就發覺自己居然也是滿口血腥,她驚駭下望向爨守忠,看到他微微揚起唇角,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得意,俊眸裏透出的冷酷令她的心涼了半截。
她想叫他拿出解藥,想問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喉頭像是梗著一團火,又熱又痛,她以為自己要成了啞巴,害怕、憤怒的情緒使她的血液莫名沸騰,她硬撐起身子打算出去討救兵,不料外頭也開始吵嚷起來,她隱約聽見示警的尖哨和“敵人夜襲”的喊聲,困惑下腳步隻頓了頓,結果後腦勺毫無預警地傳來一陣悶疼,害她登時陷入昏沉黑暗的深淵。
她想起自己是被爨守忠打暈的,神智立即清醒不少,可是全身仍舊無力,連睜開眼皮的力量都沒有。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莫非氣我移情別戀?就算我不愛他了,他也不需要做得這麼過火吧!努魯師父和阿智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想起忠心耿耿的兩人七孔流血的慘狀,不免擔憂難過,她使勁想睜開眼睛瞧清楚四周情況,又害怕萬一看到努魯和段雲智的屍體,自己恐怕會情緒崩潰。
與昔日舊愛反目成仇,是她最心塞的事。
“如果好好勸他,說不定還來得及救師父跟阿智。”她抱著一絲希望,努力睜眼張嘴,卻隻感到臉上肌肉抽動兩下,並沒有達到平時看似簡單的動作。
她毫不灰心再試一次,結果眼簾剛透進一絲光線,就感覺有一隻手在輕撫自己的臉頰。
“老天爺沒有辜負我的等待,終究還是讓妳回到我的手裏,要不然妳也不會代替妳的兄長出征,我們也不會見麵了。”
爨守忠的輕聲細語鑽進她的耳裏,她的櫻唇接著感到一陣溫熱濕潤,違反意願的強吻令她又驚又氣,義憤填膺之下,竟使她一口氣衝出喉嚨大喊:“不要!”
“妳醒了?”爨守忠看到她睜開眼眸,似乎有些吃驚,不過隨即露出一抹淡笑:“也好,總不能讓妳不明不白成為我的人。”
“你說什麼?快放開我!”鳳迦柔快速看了一下四周,發覺自己身在一個空間還算寬敞的山洞內,上麵有孔洞照進光亮,但分不清上午、下午,她用盡力氣掙紮,才知道自己的手腳已被綁在一起,她內心極度不安,卻以冷靜態度麵對眼前的危險舊愛,隻是她幾近命令的口吻,再也無法指使爨守忠,反而惹來他一陣訕笑:“妳別白費力氣了,妳的飛索是很堅韌的,小心越掙紮,縮得越緊,到時磨破皮可不好。”
他一臉愛惜,貼近她的耳畔說話,她倔強地瞪著他,還是忍不住脫口問:“努魯師父和阿智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他們?你有給他們吃下解藥嗎?”
“哈哈,妳到現在還有心情關心他們,他們兩個是死是活我一點也不在乎,何必浪費我的解藥?”
“你……”鳳迦柔聽到這番回答,不禁氣得微微顫抖:“你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沒心沒肺?枉費我還想盡辦法救你出來。”
“哼!我沒心沒肺,妳自己又多有良心?對我見死不救的人是妳和妳爹。”爨守忠似乎被她的話刺激到,臉色瞬間轉為鐵青,雙手將她衣襟用力一扯,玄色衣袍應聲敝開,露出裏麵的木頭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