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吧?”尉遲皓盡管內心掙紮,還是跟她回到房裏,躺在榻上。
兩人身上僅著一件中衣,在黑暗中側身相對,隻用一隻手輕輕摸索對方的身體,卻不敢發出太大聲響,因為怕被外頭的人聽見。
這種含蓄的偷樂竟也有另一番情//趣。
鳳迦柔第一次放任指尖遊走在粗獷的曲線上,她之前當大軍將,雖然看過無數傷兵的身體,但當時眼中都隻有血肉模糊的瘡口,完全沒有此刻這種急欲探索的興奮感。
她從結實的胸膛一路摸到腰側,就聽到尉遲皓突然發出輕微的嗬聲,全身隨即顫了一下,還反掌捏住她的小手,不讓纖指繼續逗留,明顯是怕癢的反應。
她無意間得知這個弱點,反而更想捉弄他,偷偷伸手從另一邊攻擊,直撓得他受不了,又不能放聲大笑出來,害他差點憋岔了氣。
“妳壞!妳再這樣我就要走了。”他好不容易逮住調皮的小手,立即在她耳邊悄聲警告。
她微笑著,任他抓著雙手,靜靜感受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與始終不變的溫暖。
後來他的手漸漸鬆了,她在他的大掌心寫了三個漢字,他一時不太明白,問道:“妳寫什麼呢?”
她沒回話,隻是笑著閉上雙眼,尉遲皓聽她的呼吸聲漸驅平穩,便在她完美的左臉頰上輕輕一吻。
這輩子,如果都能像今晚一樣,與心愛的人相擁而眠,不知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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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迦柔清醒時,尉遲皓已不在榻上,她內心不禁有些失落。
“他昨晚是耐著性子陪我的吧?他會不會已經不愛我了呢?”
她賴在榻上胡思亂想,也沒注意現在是什麼時候,不一會就聽到金環的叫門聲:“公主快要中午,該起來吃東西了。”
鳳迦柔打開門閂,見金環捧著一碗甜粥,銀鈴端著洗臉水盆跟著進來。
“妳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擔心妳,跟著段侍衛長來了。”
“妳不在,現在城裏亂得像一鍋粥。”銀鈴適時插上一句,卻被金環白了一眼,她怕鳳迦柔受傷還要擔心城裏情況,身體會吃不消。
不過鳳迦柔既已聽到,當然得問明詳細情形。
“妳今日沒有早朝,許多官員都跑去副詔府打探情況,段侍衛長先說妳病了不能見客,有幾位高官便執意要探病,侍衛長隻好改口說妳外出,又被質問人去了哪裏?好在趙大人帶著善美姑娘趕到,由趙大人去對付那些能說會講的高官,才讓侍衛長可以喘口氣,帶我們來這裏。”
鳳迦柔聽完金環的敘述,不禁抿嘴笑道:“真是難為阿智了。”
銀鈴用擰幹的白布替她擦過手臉,她便端起眼前的甜粥,輕輕攪動一下,忽然語帶驚喜問:“妳倆還記得我喜歡吃紅豆銀耳蓮子粥啊?還溫的呢!真有心。”
金環銀鈴瞧她高興的模樣,互相望了一眼,才嚅囁說:“這粥是尉遲皓熬煮,教我們端來的。”
鳳迦柔聽聞甜粥是出自情郎的手,更加開心:“他人呢?”
“一位姑娘來找他,正跟人家在大廳說話呢!”銀鈴實話實說,金環要給她使眼色已經來不及。
鳳迦柔的心瞬間沉了一下,不過她隨即又振作起來,暗想他肯為自己花許多時間熬煮甜粥,就代表他還疼愛自己,現在他隻是去跟別的姑娘說一下話,又算得了什麼?
她一口口品嚐甜蜜滋潤的甜粥,越吃越歡喜,彷佛吃出尉遲皓在熬粥時的汩汩情意,等她吃完整個人精神飽滿,戴上素皮麵具,穿上木甲和玄色衣袍,儼然又是堂堂的副詔。
她翩翩風采,連金環銀鈴兩個小丫鬟都忍不住著迷,不羞不臊地直誇她英俊,還說要緊跟在她身邊,讓那些不知情的女生氣昏。
他們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大廳前,尉遲皓正和張韻在屋內下棋,他見到鳳迦柔趕緊起身,一時忘了該稱她柔柔還是副詔。
“尉遲皓原來你在陪張姑娘下棋,”鳳迦柔光站在門口朝兩人拱手:“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張韻還不知鳳迦柔在這裏住了一晚,茫然望向尉遲皓正想問點什麼,就見他疾步衝到庭院去。
“妳……妳別誤會,她平時不會單獨一個人來,今天是因為我向屯田長請假,她怕我病了,所以……”
“我知道了。”鳳迦柔看他急急忙忙解釋一堆,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見她如此淡定,尉遲皓還不太放心,睜著俊眸反問:“妳知道了?”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那碗紅豆粥很好吃。”鳳迦柔對他嫣然一笑,就率領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