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順從的應道,躬身退了出去,皇上的意思他又怎會不明白,這太醫院所有人的命甚至還抵不過這娘娘的一句話。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黑衣男子的目光落在我仍滲著血的傷口上,皺起了眉。
我白了他一眼,無力的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句廢話?摘掉麵具,看得我鬧心。”
阿木鄙視的看了我一眼,還是妥協的摘下了麵具,露出那張猙獰的臉。
他這張臉正常人看到即便是在大白天也肯定會被嚇一跳,但我早已司空見慣,而另外一位,偏偏又不是正常人。
“拿來吧。”
蕭珞然顯然不想跟他多說,冰冷的將手伸到他麵前。
對他這種態度,阿木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他從懷裏拿出兩個大小不一的瓷瓶,遞給他,道:“小瓶裏的藥是口服的,大瓶裏的藥膏擦在傷口處。”
說完,他徑自走了出去。
“安辰軒……”我還未來得及問,衣服突然被人猛力撕開,雪白的肌膚上那殷紅的傷口顯得分外奪目。
蕭珞然輕看了我一眼,柔聲道:“上藥可能會有一點痛,忍著點。”
我點點頭,死咬住下唇。
微涼的手指沾上藥膏輕撫上我的傷口,一股灼熱的劇痛瞬間吞噬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安辰軒,這叫有一點痛?!”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蒼白了臉色,疼的冷汗直冒。
“乖,忍一忍。”
輕柔的語氣,卻沒有半分遲疑。
待到上完藥,我已經痛的麻木了。
“感覺好些了嗎?”蕭珞然脫下外衣蓋在我身上。
“還好。”
我有氣無力的靠在他懷裏,目光卻是一頓,生生停在他被抓紅的手臂上,不禁有些窘迫的往他懷裏挪了挪,輕聲問道:“是我幹的嗎?”
“嗯,”蕭珞然探手取過一旁的小瓶,道,“把藥吃了。”
我湊上去聞了聞,立刻厭惡的皺起眉,搖頭道:“這藥肯定很苦,我還是待會兒再吃吧。”
“不行,”他淡淡否決,聲音是一如既往的輕柔,但卻沒有半分商討的餘地,“外敷內用不能斷開太久,聽話,把藥吃了。”
“好,我馬上就吃藥。”我漫不經心的應著,卻賴在他懷裏遲遲沒有起身的意思。
蕭珞然眯起危險的黑眸,輕聲問道:“你確定你不起來?”
“嗯……馬上。”
我慵懶的應付道,他懷裏為什麼總這麼溫暖呢?然未等我想清楚,他輕柔的聲音已經響在耳畔。
“那朕喂你。”
下一秒,他溫熱的唇已經貼了上來,一股苦澀的味道從他口裏渡來,我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未來得及反抗,那藥已經和著溫水從我口中滑落。
唇稍分,我便聽見他含笑的聲音淡淡傳來。
“朕好像明白你為什麼不肯吃藥了。”
“為什麼?”我木訥的問了一句,抬頭對上他那雙笑意盈然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不由得麵色一紅,抬手便往他胸口捶去,豈料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我倒吸了口涼氣。
蕭珞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最終隻得無奈的將我攬在懷裏,輕歎道:“你這脾性,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聽著他低喃的話語,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一切仿佛又恢複了平靜,我輕輕笑了起來。
“一個人傻笑什麼?”蕭珞然輕撫著我的發,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