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我困了。”方才跟他鬧去了還不覺得,現在躺在他懷裏不由得一陣犯困。

“為了這頓飯,累壞了吧?”

我輕輕搖頭,傻笑起來:“不,一點都不累,隻是困了。”

“嗯,我抱你去床上睡。”

深夜,盈盈月光透過窗散落屋內。

蕭珞然靜靜凝視著懷中的女子,她睡得很安穩,唇角還帶著淺淺的笑容,美好如她,他又怎會舍得讓她躺在別的男人身旁?

安辰橪,也許這天下,我可以不要,但她……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放手。

那天以後,蕭珞然愈發忙了起來,但每一晚他都會準時回來,擁著我入睡,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我們終於在第六天的清晨坐船回去了冰國。

我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但我能肯定絕非什麼好事,至少對依國的人來說是這樣,因為坐船離開的那天,我看見街上所有人都神情悲痛,而且,在船艙裏我還看見了另一名女子,相比與站在她身旁的紅袖,她的容貌略顯遜色,隻是眉間那顆醒目的朱砂美人痣,卻為她增色不少。

她的臉上卻並未露出太多悲傷,唯一的一點波瀾也是在蕭珞然牽著我的手出現在她麵前的那一刻。

“這位是依國公主——任雪依。”蕭珞然輕聲解釋道。

任雪依屈膝一福:“雪依參見皇上。”

跟在她身後的宮女悉數下跪:“參見皇上。”

我方想行禮,卻被蕭珞然緊握住手,耳畔傳來他冷淡的聲音。

“公主不必多禮,從這裏出發到冰國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跟紅袖她們說便好。”

蕭珞然停下步伐,略有不耐的回過頭:“什麼事?”

任雪依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請問皇上,待回了冰國皇上會如何處置雪依?”

她的國被他占領,她作為犧牲品被贈送與他,按理來說,她會被封為妃,在後宮享盡榮華富貴,可這些她都不在乎,她隻希望眼前這個男人能真的把她作為他的妃,他的人來看待。

蕭珞然輕輕蹙眉,方欲開口,衣袖下的手,卻被身旁的女子輕輕拽緊,微皺的雙眉緩緩鬆開,他漠然答道:“封為雪妃,入住雪鬆宮。”

“那現在雪依便是你的妃了嗎?”

這女人問題怎麼這麼多?就連我都有些不耐煩了,更別提蕭珞然。

“你愛怎麼認為便怎麼認為吧。”

蕭珞然懶得再與她多費口舌,拂袖一揚,拉著我踏入了內間。

“哈哈哈哈……”

一進屋,我便開始不停的笑,蕭珞然被我笑的變了臉色,隻得用力將我按在懷中,一臉無奈的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我抹去眼角笑出的淚水,好半天才平定了神色,勉強正色道:“安辰軒,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

剛才那句話果真夠狠!不過……我喜歡,我的男人又豈能跟別的女子曖昧不清?

“這就是你笑了半天的原因?”蕭珞然黑著臉色反問道。

“對啊!”

“你啊……”蕭珞然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尖,甚是無奈的笑了笑。

“我怎麼了?”我得意的反問道,突然想起冰國皇宮那些女人,一下子便高興不起來了。

就算他如今不理會眼前這個任雪依,可皇宮還有更多的女子在等著他呢,弱水三千,他真的會隻取一瓢嗎?

“想什麼呢?”耳畔響起他淡淡的聲音,

我怔怔的抬起頭,伸手撫上男子俊美無雙的容顏:“安辰軒,你畢竟是一國之主,若哪一天你有了別的寵妃,我……唔……”

他俯身壓了上來,我後麵的話已經被他盡數吞入口中,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朦朧間卻聽見他戲謔的聲音淡淡傳來。

“清兒,看來我這一生也隻能獨寵你一人了。”

在船上的時候,我一心隻想快點回宮,但真的回到皇宮,我卻開始後悔了。

蕭珞然本想給我個名分,但當初在後宮看慣了深宮女人心,我執意不肯為妃,他無奈之下也便遂了我意,把最清靜的未央宮賞給了我,雖然我無名無份,但待遇卻跟那些正妃沒什麼兩樣,伺候的宮女太監還有什麼奇珍異寶賞了一大堆。

我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玩著蕭珞然剛賞的一顆碩大璀璨的夜明珠,卻把一旁的大婢女——春錦給嚇壞了。

“娘娘,這可是夜明珠,價值連城,您這麼拋來拋去的,萬一砸壞了奴婢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得,人家把掉腦袋這事兒都提了,我隻好放下手中的夜明珠,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春錦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娘娘,你也別叫我娘娘!”

“你……。”好吧,我敗給她了。

“春錦,把皇上賞的這些東西都分了吧,我也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