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真心話,真的是很像尹臨的樣子。
話題繞著孩子,這才又道:“嫻姐姐無須擔心,皇上不是薄情之人,隻是也許最近事情太多,姐姐又是個大度的,所以,一時不能來看望姐姐罷了。可是孩子畢竟是姐姐生下的,我瞧著這樣子,倒是與皇上極為相似,他日長大後,定也是人中龍鳳。嫻姐姐隻管放寬了心,橫豎皇宮裏現在隻有一位皇子。這就是姐姐最大的籌碼。”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要說起這些,也許是總覺得自己快要離開了,而嫻姐姐作為楊家唯一留下的人,我便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吧。
大伯的那句話深深刺痛了我,他說我娘身為楊家的女兒,必須要為楊家犧牲,怎麼能那麼自私地隻顧自己兒女私情。話語雖然毒辣,也有著幾分道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由衷地敬佩起嫻姐姐來,放眼整個楊家,比大伯更有胸襟與抱負的,也就隻有嫻姐姐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又何嚐不曾曉得皇上對我還有幾分情意?隻是被王後一擊,差點亂了分寸了。”
我調笑道:“那我可得跟那王後學學,問問她是用什麼法子惹惱了姐姐?要是管用的話,日後我闖了禍,也有個幫手啊!”
“你呀!”嫻姐姐戳著我的額頭,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行。”
我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蹭上了笑容,就讓這一刻長久一些吧。嫻姐姐,我知道前進的路上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堅持不到現在,也不可能還好好活著。
隻是我終歸沒有你那麼偉大。
終歸也讓你失望了。
而你不但沒有怪罪我,還一次次為我著想,所以我即使遠在天邊,也會默默替你祈禱。
“兩位姐姐,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正當我們受情緒感染欲要流淚時,楊采忽然探個腦袋湊過來。
大伯一事後,以他為基礎的楊家算是毀於一旦了,他一個人守著空空的楊府孤獨地過下半生,也是皇上對他最大的仁慈。否則暗害子嗣一條就罪不容赦。
我不想楊采跟著這樣的大伯,所以求了皇上留她在皇宮。嫻姐姐也是閑著,三天兩頭叫她過去說話解悶。楊采過得很是快樂,一點也想不起以前的事,隻是偶爾病發會睜著大眼睛望著我,對我說她的孩子沒有死等等,說完總是突然暈厥,醒來後又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我笑著拍拍她的臉:“你怎麼來了?”
楊采嘟起嘴道:“四姐姐偏心,有悄悄話都不告訴采兒。”
嫻姐姐在一邊偷樂,我也是忍俊不禁:“好,是四姐姐不好,一會就告訴采兒好多悄悄話,不過現在你要告訴四姐姐,為什麼突然來這裏?”
楊采眨眼,獻寶似得從懷中掏出一物,神秘兮兮道:“我想給四姐姐看這個。”
一個普通的香囊,我問道:“怎麼來的?”
“剛剛有一個姐姐掉下來,我撿到的。那個姐姐好奇怪,蒙著麵,還穿著跟我們不一樣的衣衫。”
按照形容出來的應該就是回丹王後,我欲要接過香囊仔細看起來,嫻姐姐已經失聲尖叫了起來:“采兒,快把香囊給嫻姐姐,好不好?”
可是已經太晚,香囊已經穩穩地落到我手中。我正疑惑嫻姐姐忽然變化的臉色,待定睛看清楚那香囊,不覺五內俱焚,回過頭顫抖著聲音問道:“嫻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