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兄弟雖說沒有使出什麼暗器,這時卻換了新的招式,不緊不慢的與穆展打鬥起來,說是打鬥已算誇張,簡直不過是尋常的過招。
我覺得疑惑,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隻見,那坐在地上看起來已經毫無反擊之力的老三突然一臉陰笑著從地上站起來,一步步朝我靠近。
糟糕!是調虎離山之計!
我暗叫一聲不好,那老三已經離我越來越近,我大叫一聲:“穆將軍!”
穆展回頭,老大乘機舉起長劍……
老三也衝我刺來……
“噗嗤!”
“嗤啦!”
幾乎是同時,兩柄不同的長劍刺入穆展的手臂,也刺進我的心口……
“夫人!”穆展大吼一聲,提氣抬臂出招!
“夫人!”
又是兩聲不同的聲音,隻是奇怪的是我還能清清楚楚辨析出一個來自春煙,一個來自穆展,我中劍不是該暈倒的麼?
我低頭一看,長劍劃破了我的衣衫,隻是裏麵……
我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什麼時候有了一個護甲的?
老三以為自己已經得逞,放肆地大笑起來。這邊還未回神,春煙已經在情急下拔出長劍指著老三就是一劍!
老三的笑僵硬在臉上。
我幾乎要嚇呆,一個死人在我腳下,渾身一抖,人就軟軟地跌坐下去。
“老三!”
兩人大呼,穆展也急於要趕來救我,三人又在空中交戰許久,穆展雖說受了傷但明顯功夫高上這二人許多,不一會便將二人製服,用馬車上的繩子捆了個紮實。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我跟前,額頭都是血水,焦急道:“夫人,你沒事吧?”
我搖頭,這個檔口不敢再開玩笑,隻道:“我沒事,隻是受了些驚嚇。現在有事的應該是春煙。”
彼時春煙已經丟了那長劍,嘴巴裏反反複複吐出幾個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眼睛已經沒有任何焦距。
穆展抬起手腕,往春煙脖子一坎,春煙頓時暈厥過去。他抱起來,將春煙平放進馬車後,再回頭對我道:“春煙姑娘醒來服些定驚的藥就可無事。不過夫人也要多觀察。”
“將軍,你受傷了!”我一邊站起來,見他手臂還有血淌下來,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穆展淡淡看了一眼,撕下袍子一處,咬牙包紮了,道:“夫人不必擔心,隻是小傷而已。”
這點疼痛對於軍人不算什麼,我心裏還是很過意不去,道:“不管怎樣也是受傷了,待一會尋到大夫,一定要請大夫再好好看看。”
“將軍受傷是因我而起,所以一定要聽我的。”
我更想說的是,他們針對的是我,其實你大可以不必如此勞心勞力,最後還受傷。知道他是不可能拋下我不管的,也就不想再兩兩尷尬。
穆展不說話,隻看著我。我見他臉上還有血水,遞過帕子,道:“將軍,快擦擦吧。”
他看了眼那素白隻有零星碎花的手帕,接過,把臉靠向另一邊。
說著,被砍成兩截的護甲因為我起身掉了下來。我撿起來,歎道:“今日要不是由你,我已經去陪翠倚了。”
意有所指吧,一半是因為這護甲沒有真的傷到我,另一半完全是因為穆展,如果沒有在皇宮相遇他又跟來,也許,我也會死在這荒郊野外,不知道多少天後才會被人發現。
我以為是齊王黨餘孽,現在看來,又該有另一番詮釋了。
穆展也清楚其中利害關係,問道:“夫人心裏可有懷疑的人?”
我搖頭,要說有,好像對象很多,又全都證據不全。
穆展也不再繼續深入,隻道:“那麼夫人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等吧,敵在暗我在明,隻有等待對方再次出招。他們若知道計劃失敗,一定會再次下手的。”
“夫人一定要事事小心。”他道。
我默然,這個身份還真是,無論到哪裏都會招人妒恨呢。
我剛想說什麼,隻見那老大已不知何時解開了繩索,一步步朝我們來,眼裏都是仇恨的目光。我“啊”了一聲,穆展也早已反應過來,拉過我往前奔,那老大顯然是為了替老三複仇,一招一式都極其狠毒,又在我們猝不及防的當口,由於奔跑,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前方是一個路障,而路障下,是個山坡。
就這樣穆展拉著我而我也緊跟著他,兩個人同時滾落下去……
跌下的瞬間他還不忘把我護在身下……
我既感動又羞愧……
頭與什麼碰撞在一起……
昏迷前還能見到穆展的下顎……
“皇上,您慢點兒。”
有那麼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皇上……是尹風嗎?
我想睜開眼,卻怎麼也動不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