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先皇的時候,表情跟平時是完全不同的,在她心裏一定深愛著先皇。但她隻是卑微的婢女,先皇一統大業後,生下皇長子的她也隻能被封為嬪,她心生滿足,因為雖然不能與心愛的男人長相廝守,卻可以日日思念,常常見到。可是皇長子的身份對那時的皇後現在的太後來說是那樣的礙眼,當然朝中或許也少不得有一些古板的願意追隨皇長子的人,上書請奏,立皇長子為太子雲雲。先皇左右為難,太妃怎麼可能讓先皇為難呢?可是如果兒子有了封地,她這位生母是必須要跟著去,那時候她不能經常看到先皇了。不止如此,在封地死亡的妃嬪也是不能與皇上合葬的。太妃舍不得離開皇上,更不想他為難,便自導自演了一出太後討厭皇長子下毒意圖謀害的戲,以此磨礪兒子的性子,也能讓百姓免於皇子爭儲帶來的災難。然而一切都讓齊王誤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齊王瘋了一樣大笑起來,麵目猙獰,道:“母妃,這可是您自己的選擇,要怪就怪您自己沒有福氣,這個皇位,我非爭不可。”
我嗟歎,齊王是再也不能醒悟了,可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他繼續錯下去,便道:“王爺,收手吧!太妃娘娘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太後並未曾加害王爺,皇上也從未對王爺有輕視之心,王爺何不就此罷手?”
“嗬嗬嗬嗬,虧你還念過四書五經,你的夫子難道沒有告訴你,有一句話叫做,覆水難收嗎?”
“怎麼會呢?”我竭力勸慰道:“趁現在還沒有戰亂,王爺做什麼都是來得及的。”
“來不及了。”和煦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麵若冰霜,讓我打了個寒顫,也許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吧!之前所有的麵孔都是偽裝出來迷惑眾人的,以羸弱的身軀博取同情,同時背地裏暗中操作,裏間太後皇上的感情,隻怕也與他有莫大的關係。
報應啊,他千方百計阻止皇上的孩子出生,自己的孩子也無故沒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那個詞,偽君子,正是對尹齊最好的寫照。
齊王從牙齒裏又擠出幾個字,這幾個字再次讓我見識了他有多麼狠毒。
他說的是:“你以為尹泰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隻是去守城門了嗎?不妨告訴你,在本王踏上這座城樓的一刻,也就是尹泰奔赴“慈心殿”的時候。”
我腳崴了一下,道:“你殺了太後?”
“是啊!她早就該下去了。本來是準備用她的血祭奠母妃這些年所受的苦難,這下好了,變成祭奠她的亡靈了。也好,反正你也喜歡陪伴父皇,那就下去陪個夠吧!”
最後兩句說得咬牙切齒。
“你還有沒有人性?那是你的生身母親!”我忍不住咆哮。
“母親?一個可以對自己孩兒下毒的母親?弟妹,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她,感謝她帶走了我最後一絲溫暖?”
“你還有很長的路,還有很多美好的人生,你還有齊王妃,還有你的王府,你不是一個人。”我試圖挽救。
“太晚了!”
馬蹄聲聲,天空現出一抹異色火光。齊王露出陰氣的笑:“尹泰,你不愧是本王的好幫手,來的正是時候。”
我站在城樓上,看著腳下高頭大馬整裝待發身著鎧甲的士兵,一步步朝城門逼近。本還是暖和的春風也被加上戰爭般色彩,吹動著衣袍獵獵作響。
齊王還在得意的笑著,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可是等他定睛看清楚下麵的局勢,整個人臉色一白,直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道:“王爺還要負隅頑抗嗎?王爺以為,您區區五萬兵馬,可以破我二十萬禁軍嗎?”
他的眼朝更遠的地方看去,這下是真的慌張起來了。
“王爺不用看了,您安排在宮外的兩萬人馬,是進不了城門的。因為城門早已被封鎖,出得去,進不來。”
二十萬禁軍分八路夾擊了齊王的五萬軍隊,為首的尹泰被製服,看著城樓上的尹齊,愧疚地說了聲“王爺,末將有罪”便咬舌自盡了。
齊王仰天長嘯,一把抓過尹風的肩膀竄至城牆,仇恨比以往更甚地看著皇上,道:“尹樹,就算你有天時地利與人和又如何?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也要讓你失去最心愛的東西!四弟,現在是你唯一在意的,我便要毀了他!讓你眼睜睜看著他跟我一樣的死法!”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