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真假自難辨(3 / 3)

我試探著問道:“你就沒有想過,現在他們不在了,去尋找你的爹娘還有姐姐嗎?”

“哼!”碧玉當即變了臉,道:“我才不想這樣的姐姐!”

“那這絲巾?”

“是大嬸臨終前交給我的,她說這絲巾一直係在我的腰間,想必是爹娘的東西,也可能是姐姐留給我日後相認的證據。我才不相信呢,如果她是為了我去找吃的,為何會一直沒有回來?如果不是她去通風報信,我怎麼會被強盜發現?一定是她看家裏太窮,養不起我們姐妹,所以才想把我丟掉,獨占爹娘的愛護。”

我認真聽著,不時發表自己的言論,碧玉並不是真的想聽我說什麼,隻是因為孤單太久,想要有個情緒的宣泄而已。隻是,我仍舊能夠感覺到她那恨透了親人皮囊下的哀傷。我想安慰些什麼,發現自己力不從心,她說的,也可能就是事實。

我們隻能控製自己的言行,怎麼可能要求別人如何做呢?親人間的和諧相處,到了某些時候隻能是一種無望的奢求。

碧玉是個急性子的,剛剛還難過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轉眼間便能喜笑顏開地和我說著玩笑話。我總是很容易被她感染,笑著將手放進湖中,湛藍的湖水激起陣陣漣漪,很快又恢複平靜。

我解下絲巾遞給碧玉,道:“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你自己收著吧。雖說你姐姐有負於你,可是你爹你娘,說不定一直盼著再見到你。”

碧玉嘟著嘴把絲巾往褲口一塞,咕噥道:“就是找到爹娘我也不會與她相認,那麼小就把我一個人丟下,哼。”

我深知這是她的心結,一時半刻是難以說服的,也不勉強,蘸了水往臉頰抹去。這張比花嬌的臉,我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突然要麵對它的瑕疵,還真有些受不了。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嘴角的傷疤我相信假以時日就能徹底恢複。隻是這左側眼角,該是做些手段來彌補了。

我將胭脂搗碎,取出花汁,混合采摘的藥材提取純露,再一點一點輕敷上眼角,刻意畫出櫻花的形狀,好看了便能調節好心情,祈禱能夠減少一些創傷才好。

疼痛襲來,我禁不住吸了口涼氣,碧玉則是睜大了眼看著,好像受苦的人是她一般。

我一邊繼續,一邊道:“碧玉,過些時日我就要離開這裏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何時才能報呢?”

我本是玩笑的,誰知碧玉一個欺身上前,故意做出惡狠狠的模樣道:“這麼快就想擺脫我,你休想,哼哼!”

我自知她是玩笑,也故意做出害怕狀,如同待宰的小羔羊,可憐兮兮抱住自己的身子,道:“你……你想幹嘛?”

“幹嘛,當然是要死纏著你,揪住你不放!”

她的模樣實在“凶惡”,我受不了地大笑起來。

碧玉咬著山果道:“反正我也在這山穀下待了這麼多年,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也是可以的。”

我但笑不語,見識世界,尋找親人才是真的吧,這碧玉,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湖邊果真如碧玉所言,沒有留下太妃的一點東西,更別說她的遺體了。我有些遺憾地順著湖邊走了幾圈,依舊是沒有發現任何棺木的殘骸或者遺物,我抬起頭無語地看了看崖壁,真的是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