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院子,從來都隻有薔薇和菊花。
菊花
元稹
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南山香客如雲,風景如畫。要見上娉婷夫人絕非易事。幸得文淵和這裏的禪師有幾分交情,又有幾分王爺的麵子,總算是給我們騰出了幾間上好的禪房。
這裏有太多的禪師僧侶,三步一望,五步一遇。滿懷希望的人們點上香燭,在慢慢燃燒的青煙中祈禱願望的實現。求高官厚祿、旺丁旺財;求福壽延年、子孫平安;求添貴人、逢喜事,應有盡有。
當然這是一般香客的目的,至於我們這一種,又另當別論。
用過可口的齋菜,稍事歇息之後,我們著手去拜會娉婷夫人了。見不見得到,我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
比起上山時候的一幹人等,我們此次要輕裝簡行得多了。僅僅隻有兩位王爺和文淵。經不住翠倚的死纏爛打,我帶上了她。後來才知道,帶上她是我那日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
文淵親自敲門。開門的家丁打著嗬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道:“公子你找誰?”
文淵一拱手:“在下京城人士,慕名而來,求見夫人。”
“公子請回吧,我家夫人一概不見客。”
“煩請通報,我有當今皇上親筆所書,要轉呈夫人。”
家丁不耐煩:“莫說手書,就是皇上來了,我家夫人也未必會見。”
“四哥,我早就說過他們不會見的。文學士,這麼囉嗦做什麼,我們衝進去便是。”
言罷一腳飛過,踢了那家丁一個狗吃屎。家丁吃痛不過,哎呀叫喚。
糟了,不妙!
“何人在此喧嘩?”
家丁正叫痛,見到出來的人,哇哇道:“先生要給小的做主啊!這幾人蠻橫無理,定要見夫人。小的攔不過,這才……”
沒想到,走出來的,竟然是那金色麵具的男子。這家丁叫他“先生”,莫非就是“竹葉青”先生?那當時轎子裏的夫人,就是娉婷夫人了吧。
“竹葉青先生”瞟了我們一眼,道:“家妹不便見客,諸位請回。否則,別怪竹某不客氣了。”
莊王冷笑一聲,右臂一提,朝“竹葉青”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竹葉青”動也未動,隻是左手掌心攤開,接著,莊王便應聲倒下了。石獅壁上,碎石滾亂,火花四濺!
翠倚忙撲了上去為莊王止血,嘴裏喃喃道:“王爺您怎麼樣?都說“竹葉青”先生是位謙謙君子,依我看不過是浪得虛名。”
翠倚是個愛美的人,她曾在見到莊王第一眼的時候就直言,說莊王長了一張妖孽般的臉。如今見他受傷,肯定也是著急的。
“竹葉青”隻是一瞥,接著捏緊了翠倚的手腕,道:“丫頭,你頭上戴的釵子從何而來?”
“哼!這叫梅花釵,是我家小姐賜給我的。”
“你家小姐?”他朝我看來,道:“你與楊府有何瓜葛?”
“我說這位先生您問得太多了吧?我家小姐是楊府的四小姐,現在是臨親王側妃。”
他直麵著我,盡管是戴了麵具,仍叫我覺得毛骨悚然。
“你跟我來!”
伴隨我的吃痛和翠倚的驚呼,他捏緊我的手腕朝前走去。門“哢”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