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子,為什麼一聽到你的名號,就有一種想讓我睡覺的欲望呢……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也是美好的。上台的居然不是老文學士,而是他的兒子---文淵!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曾幾何時,文淵還是我眼中的浪蕩子呢。雖然後來他解釋了那是誤會,他也的確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可我心裏還是有不好的印象。人的一生總是這樣,要做到忘記該忘記的,放棄該放棄的,又談何容易?
想不到他爬得挺快的,短短幾月就成為皇上跟前的紅人,官至幾品我不知,看樣子也不差,可謂平步青雲!
既然兒子成為學士,做爹的隻能是文老學士了吧。也怪我自己沒聽清楚細節。
文學士是今天唯一一位穿白衣的男子,頭戴綸巾,我想大概是量身定做的學士服。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不然何以今天見過的人,除了麵色黝黑的吳先生,其他男人都那麼好看呢?
萬聖汴都尹文公廟碑
匹夫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是皆有以參天地之化,關盛衰之運。其生也有自來,其逝也有所為。古今所傳,不可誣也。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是氣也,寓於尋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間。故在天為星辰,在地為河嶽,幽則為鬼神,而明則複為人。此理之常,無足怪者。
自東漢以來,道喪文弊,異端並起。獨尹文公起布衣,談笑而麾之,天下靡然從公,複歸於正,蓋於今矣。
蓋嚐論天人之辯,以謂人無所不至,惟天下容偽。智可以欺王公,不可以欺豚魚;力可以得天下,不可以的匹夫匹婦之心。故公之精誠,能開衡山之雲,而不能回憲宗之惑;能信於南海之民,廟食百世,而不能使其身一日安於朝廷之上;蓋公之所能者天也,其所不能者人也。
孔子之言:“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是為箴言也。
然以萬聖之君、臣、民之力而齊諫:願天佑萬聖!福澤綿長,江山永固!
還好祭文不是特別長,橫豎我也聽不懂的。文淵宣讀完後,司儀立刻道:“皇上皇後燃香。”
接著,一帝一後相視著重複了上台的情形,移步到幾米之外的祭壇,點燃香燭,兀自禱告一番,將香燭插進祭壇。
終於要結束啦!我酸軟的背,我疲憊的腿,你們辛苦了!
“一品大員燃香!”
轟,晴天霹靂!
敢情這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程序的開始呀。真後悔事先沒有做足功夫,黃金甲都還有護膝護背護手肘的加厚尺寸呢,簡直是非人的折磨!等到所有的方隊燃完香,再去到太後的寢宮祈願,要不要人活了?
話雖如此,我還是低低的跪著。有時候女人的好氣色並非是天生的,胭脂起了極大的作用,這話一點不假,要不為何現在滿大街賺的都是女人的錢,真理源於實踐,實踐來自古代。瞧著我的左鄰右舍,都是嬌滴滴的妙人兒,一個個皮膚白裏透紅,能掐出水來。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都能跪那麼久而不色變,我一個現代人又有什麼好怕的,哼!
從一品大員到二品,從二品到從三品,從皇室公主到宮妃,從一品命婦到郡主再到二品、三品命婦……其間究竟去了幾個時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我跪在這裏時還是陽光燦爛,當我起身燃香之時已是燈火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