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我來了。”君莫離的聲音有些嘶啞,臉上充滿了戀愛。
冰藍月抱著膝蓋,她一直以為已經被她忘記的人,卻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你不該來。”冰藍月深深的呼吸。
她抬起頭,勇敢的和君莫離對視。
四目相對,雙方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的內心,君莫離好像很受打擊,倒退了半步。
是的,冰藍月的目光充滿了陌生。她如同看陌生人一樣望著君莫離的眼睛。
時光荏苒,進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冰藍月震驚於在這裏看到他,卻很快的恢複過來,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學會了忘記。
“輔國公,你忘記了陛下的聖旨,無召不得進京。”冰藍月冷冷的說道。
君莫離點了點頭,說道:“是,否則以謀反罪論處。”
“那你還來?”冰藍月追問。
君莫離再次點了點頭,說:“因為,你在這裏。”
冰藍月冷冷的說:“我們之間再無關係,從此,你是你,我是我,你富貴也好,落魄也罷,跟我再無關係。”
冷冰冰的話讓君莫離有點接受不了。
君莫離還想說什麼,冰藍月指著遠處道:“你走吧,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不然的話,我要喊人了。”
君莫離驚詫的望著冰藍月,他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冰藍月的口中說出。
“藍月,你……”
冰藍月立即打斷道:“我什麼我,我是冰藍月,以後會是冰藍月,以後也會是冰藍月,在你和雪蓮公主成親的時候,以前的冰菱就已經死了,在你不擇手段夥同雲妃害我的孩子的時候,我當你也死了!滾!”
君莫離這才相信,麵前的冰藍月是變心了。
隻有冰藍月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是變心了,而是根本就死心了,對君莫離死心了。
當他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她還傻傻的經營著,給君莫離經營著,甚至那座城池也是為了君莫離造反所準備的。
她的一切都押在了君莫離的身上,可最後得到什麼?
他竟然派人和雲妃合謀,要置她於死地,要了她孩子的命,那是她和君莫離的孩子啊!
冰藍月抬頭,再無君莫離的身影,她無聲的哭了。
這個夜晚是那麼漫長,冰藍月在深夜裏麵對著冷冰冰的牆,她想了好久好久。
“以後,我,隻為了我自己而活。”冰藍月堅定的說著。
深夜中的天牢,那些囚犯都睡著了,靜悄悄的夜裏,冰藍月的話斬釘截鐵,仿佛不變的誓言一般。
以後,我,隻為了我自己而活。
第二天,天剛亮,天牢之中就來了許多全副武裝的兵士,這些兵士的服飾十分特殊,正是刑部的高手。
“大人有令,傳身份不明自稱冰藍月的犯人上堂!”為首的那人直接宣告。
冰藍月望著十足警惕的兵士,笑道:“別緊張,我不會逃走。”
那些人聽了,卻更加緊張起來。
“算了,走吧。”冰藍月苦笑了一下,繼而跟著這些人前去。
刑部大堂此時全是官員,有刑部的官員,有禮部的,有吏部的……甚至還有兵部的,自然兵部的官員並非夜狼,夜狼被皇帝下令困在藍月城呢。
總之,六部的官員都到了。
就連逸王也代表皇室端坐在大堂一側。
“升堂!”隨著路仲的一聲令下,刑部大堂安靜極了,安靜極了。
隨後,就陷入了沉默,死寂。
路仲為人兩袖清風,論官位,今日輪不到他主審,可是現在卻隻有他,所有的刑部官員表示回避。
路仲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第一次,他有棘手的感覺。
六部官員盡皆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就在路仲的眼前,他有一種錯覺,就是現在在金鑾殿上。
逸王乜斜了愣神的路仲,輕輕咳嗽了一聲。
路仲這才反應過來。
“堂下站著的人自稱冰藍月,可是本官收到消息,你並非冰藍月,你到底是何人?”路仲拍了一下驚堂木。
冰藍月左看看右看看,她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看到升堂的樣子,和前世的古代差不多嘛。
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這個世界審問犯人要這麼多人嗎?
“啪!”路仲見她左顧右望的,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再次拍了驚堂木。
冰藍月有點想要笑的衝動,因為這個路仲太有意思了。
上點檔次的豪門貴族應該都知道了自己就是以前的冰夌了吧?畢竟以前,冰夌,字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