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誰敢輕視體弱多病的皇帝?夜狼心中開始有些敬畏起來。
他一回到鏢局,斷流就湊了上來,夜狼便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告訴了斷流,斷流立刻道:“我得趕緊離開。”
“去哪?”夜狼問道。
“穹州,南海城。”
斷流連夜召集了數十名手下,然後帶領他們奔出了京城,一路狂奔,八百裏加急。
而此時,距離輔國公大婚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再說穹州,林尚書坐在轎子裏,他作為欽差大臣,身邊都是羽林衛,最忠誠的羽林衛。
他這次來,除了代表朝廷參加輔國公的婚典,還有更重要的,便是製糖工藝。
帝國內,糖已經近乎於鹽一樣了,在帝國的南方,屬於不可替代的商品,林尚書尋思著,如果能弄到製糖工藝,憑借著這麼大的功勞,在工部給林霖再弄個專門製糖的肥缺。
此番出來,他為了曆練林霖,專程把他也帶出來了。
林霖自從上次被趕出新軍之後,就一直遊手好閑,此番正好磨練一下他的性格。
若是林尚書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帶他出來,因為他自己都受不了林霖的脾氣,嬌生慣養的。
可隨著羽林衛出來就不一樣了,羽林衛可是不管林霖是誰的,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惹怒了他們,他們有殺人的權力。
他們一大早的就往南海城趕,昨天的行程其實可以在日落之前進入南海城的,可欽差的威嚴讓他們不得不在距離南海城僅三十裏的小城下榻。
君莫離聽說了,早就帶領穹州的一些府台縣令夾道歡迎,身後還有各門各派,再過兩日就是君莫離的婚典了,所以天下各門各派基本上都已經到了。
“主人,欽差的儀仗距離現在隻剩下二裏路了。”火鳳騎馬奔跑了過來。
君莫離點了點頭,在各門各派的隊伍裏麵尋找著,他總有一種感覺,感覺冰藍月就在那些人之中。
可尋找了好久,也沒有發現。
“大小姐,我們該離開了。”火鳳勸道。
一大早的,張龍就利用南海城短暫的混亂趁機把冰藍月和火鳳弄出南海城了,沒有等到欽差離開。
因為他也害怕,夜長夢多。
大淩皇朝有兩三百年了,各方勢力互相滲透,誰也不能保證護龍一族裏麵就沒有其他勢力的探子。
冰藍月再次的壓低了鬥笠,她瞟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君莫離,心痛的想要掉眼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如此吧?
雪蓮公主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白,嫩。純潔無暇。
她低下頭,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過了好一會,當欽差來的時候,許多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欽差身上的時候,冰藍月輕聲道:“走吧。”冰藍月扭頭,悄然的離開了這群人。
君莫離剛巧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被欽差的儀仗隊的鑼聲驚了一下,再次尋找的時候,卻再也尋不見。
喧鬧的人群中,和他一眼在尋找的,卻是一個長相斯文的武士,他也在那些門派弟子的隊伍中,一身青袍。
他沒有被欽差羈絆住,而是選準了一個方向奔跑了過去。
冰藍月聽著身後遠處傳來的敲鑼打鼓的聲音,心中卻跟著鼓點劇烈的跳動著。
“如醉姐姐,我想進城。”冰藍月坐在山坡上,透過樹枝樹葉看到下方的喧鬧。
如醉心中深深的歎息。
“大小姐,我們還是離開吧。”如醉不想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冰藍月遠眺了一眼那群隊伍,然後到:“好,我們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青袍男子搖著折扇風度翩翩的站在她們的身後,冰藍月嚇了一跳,而如醉直接拔出了樸刀。
“冰妃娘娘,好久不見。”略帶有磁性聲音和著清風飄了過來。
冰藍月咽了咽喉嚨,四下看了看,除了他們三個,再無旁人,她心中微微有些驚慌。
“木圖王子。我是冰藍月,不是冰妃娘娘,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冰藍月眯著眼睛,不讓眼睛裏麵的驚慌被他看到。
青袍武士正是木圖王子,天山派的掌門人,血花會的老大。
木圖王子笑嗬嗬的說道:“靈鼠都跟在下說了,所以在下一到南海城就四下尋找,今天總算見到了,怎麼,小妹大婚,難道冰妃娘娘不賞臉喝杯喜酒嗎?”
冰藍月怒道:“都說了,我不是什麼冰妃娘娘,我隻是我,我叫冰藍月。”
我叫冰藍月!冰藍月心中呐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