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那些手下都還在等著,看見馬車出來了,一個個都鬆了一口氣。
在這些殺手的眼中,皇宮是戒備森嚴的,是這些殺手不敢企及的禁地。
“去逸王府。”冰藍月說道。
趕馬車的如醉愣了一下,這麼晚了去王府,會不會第二天就有很多流言蜚語出來啊?
說到底,冰藍月的頭頂上,還扣著冰妃的帽子呢。
不過,既然主子發話了,如醉也不說別的,隻好調整了方向,往逸王府而去。
到了逸王府,冰藍月下了馬車一看,王府前麵曾經的衛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羽林衛。
王府大門口的屋簷下八個燈籠照著,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站的踉踉蹌蹌的人不是張忠又是誰?
張忠因為護主不力,自清處罰,身上的傷勢剛剛好一點就自請處罰,已經從羽林衛將軍變成百戶長了。
今日逸王回京,張忠奉旨帶著所屬羽林衛給王府護駕。同時嚴密監視,看看逸王回京都有誰來接觸逸王。
“張將軍,我要求見逸王,煩請通報一下。”冰藍月客客氣氣的道。
說起來,張忠還是她和火鳳的救命恩人呢,若不是張忠舍身相救,現在她和火鳳還不知道遺屍何處呢。
“原來是冰妃娘娘。”張忠嚇了一跳,一個武士服飾的女子竟然是冰妃娘娘,他當即半跪道:“屬下叩見冰妃娘娘,娘娘千歲。”
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冰藍月挺不喜歡有人給她行跪拜之禮的,來到這個世界大半年了,她都還不習慣。
“免禮,都請起。”冰藍月道:“我來求見逸王的,逸王此時可在王府?”
“在在在。”張忠連連點頭道:“在的,逸王此時正在府內飲酒,屬下這就引娘娘前去。”
剛進王府,她就感覺到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回到了曾經的將軍府,也是裏三層外三層,不過逸王此時不在房間裏麵,而是倚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手中抱著小酒壇,正在望著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冰藍月看到逸王孤獨的樣子,心中微微一痛,她突然有些心疼了。
或許是逸王長的太像前男友了吧。
“娘娘,逸王就在那裏,屬下就回到門口了。”張忠識趣的離開。
如醉和夢夏也都站立在原地,冰藍月一個人前往。
走過長長的亭子,腳步越來越近,冰藍月心裏卻越來越平靜。
“逸王殿下,我答應幫你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冰藍月輕聲道。
她看到一地的酒壇子不由得一陣難受,她這才知道,為什麼逸王中午的時候說,一頓酒要花百餘兩銀子了。
太能喝了吧?
冰藍月嗅了嗅鼻子,察覺出來這種酒不是高度酒,不由得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的酒水的酒精度數類似於前世的啤酒,冰藍月喝高度酒都能喝二兩,更不用說啤酒了。
逸王丟掉了手中的酒壇,啪的一聲落入湖中,道:“何必為了一個罪人如此周折?”
冰藍月笑道:“我這個人吧,有一個毛病,不能欠別人的人情,昔日你借了我銀兩,我才能把紅塵客棧給開起來,才會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連續在帝國內到處開客棧,鏢局。”
“所以呢?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幹了,對嗎?”逸王望著冰藍月的眼睛,眼神中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光芒。
“是,也不是。”冰藍月笑了笑,坐在涼亭內的石凳上,看著漆黑的池塘道:“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做朋友。”
朋友?逸王眼神瞟向遠處的兩個身影,問道:“你和她們也是朋友嗎?”
“是。”冰藍月毫無顧忌。
“有趣,有趣。”在逸王看來,仆人屬於主人的私人物品,主人若是不高興的想賣掉都可以,可麵前的這個女人卻光明正大的說仆人也是朋友。
“您貴為王爺,可曾感覺到真正的快樂?你遇到的人中,有人怕你,有人敬你,有人巴結你,有人奉承你,可是你感覺到快樂嗎?感覺到自由嗎?”冰藍月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自己說出來,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逸王沉默了一下,苦笑了一聲道:“還真沒有。更多的人是因為我的地位,我回京了半天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我。”
“所以你不會知道什麼是快樂,你出生便是王爺,便要高高在上,又可曾想過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仆人也是有血有肉,也是娘生爹養的,憑什麼你一出生就要踩在別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