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一帝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在這廣闊無垠的逐鹿大地上,無時不刻充滿了戰亂,自從統一大陸的上古一帝擊破天際消失後,這片大地再也沒有片刻安寧,在那萬年後,這片大陸又重新開始緩慢的融合,最強大的七個國家瓜分了這塊大地:黑龍—大秦、銀龍—西楚、赤龍—中華、綠龍—東越、藍龍—南唐、黃龍—北韓以及偽龍—瀛洲。這個七龍爭雄的年代裏,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而每日的戰爭卻使得軍隊在這磨輪中更加強大。
而我們的故事,開始於七龍曆107年……
這一年的春天陰雨綿綿,大秦首都鹹陽城中,異常安靜,可是這平靜中卻讓人嗅到一絲血腥味,鹹陽宮門前,一個白衣男子一手推開了厚重的紅木門,男子手中提著一杆銀白長槍,槍身上隱隱約約刻著一條龍,他身後土地盡是血腥,可身上白衣依舊似雪。男人踏上了宮中最大的那條路,筆直地向著大殿走去,在他身外50步,密密麻麻站著一群身著黑色甲胄手握各式武器的士兵,再往外還有幾百手握長弓勁弩的士兵瞄準了男人的周身要害,就等長官一聲令下便可發射。男人仿佛沒有看到這些士兵,依舊向前走著,他身前的士兵也默默讓出一條道路,男人低頭默數,待到第一百三十七步時,他停下了腳步,抬起頭,麵前是一座通向巨大宮殿的階梯,階梯分兩邊,中間是一麵巨大的九龍壁,男人一眼看去,階梯盡頭有四個人,為首那人身著五爪金龍袍,他的背後站著一個白麵無須的紅袍人,兩手邊分別站著一個青衣劍客和黑甲男子,黑甲男子手上同樣一杆白色的長槍,不過比男子手中長槍少了一股透亮,多了幾分白骨的慘白。
“大膽龍嘯天,誰人給你膽量,竟敢闖宮,你不知道這是死罪嗎!如果不給給出一個合理解釋,咱家活剝了你!”那個紅袍男子喉中發出了宦官獨有的聲音。男人沒有回答那個宦官,反而直視龍袍男子,冷聲道,“為何你要屠盡我龍家滿門!我龍嘯天可不曾有一日負過你贏家啊,贏天下!”
“大膽!帝王的名諱豈是爾等臣子可直言的!”宦官大喝一聲,身著龍袍的大秦帝王贏天下揮了揮手,“無妨,龍嘯天,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今日行動隻不過因為你和陸虞的兒子,那個出生時有真龍天降的男孩!有人定言,這個孩子定會顛覆我大秦的江山,再加上你這幾年憑借著和我的舊情,竟放縱龍家子弟為所欲為。所以,今天我要讓你龍家全部一百七十四口人一起滅亡。”
“冠冕堂皇!其實是因為虞兒吧!贏天下!虞兒為守龍家,獨戰千騎,你贏天下何曾念過這個當年三妹的舊情!”龍嘯天笑道,眼裏帶了幾分悲傷,贏天下聽到那個名字,眼裏慢慢失了神,仿佛又看到那個天真浪漫的少女,接著,龍嘯天狂笑了起來,“趙魍!王越!白戮!你們三人一起來吧!我的頭就在這!想要我龍嘯天的命,那就要先問過我手中龍嘯!看看那紅蛇、天問、寒骨白是否有資格取我性命!”
那個手握慘白長槍的男人暴起,槍尖直指龍嘯天,龍嘯天同樣長槍直指那杆慘白長槍,龍嘯天依舊狂笑,“八義之首,勇猛之槍—寒骨白?哈哈哈哈!白戮,當年你那一手槍法可是我親手調教的,你這小子並沒法做到我告訴你的槍法精髓,你總會留下後手,但你可知槍者之強,獨靠那一去不返的氣勢,少了這份氣勢便少了殺人本領。”
兩槍相撞,手持寒骨白的白戮被擊退,就當他準備變招的時候,卻發現那杆自己無比熟悉的龍嘯彎起一輪奇怪弧度,直接拍向自己的頭,而自己不破鏡境鑄成的護體氣機轉眼間被拍碎,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就在這時,贏天下身旁那個持劍男子一劍飛來,為白戮擋下那一槍,隨後長劍蕩起,男子一步飛來,手握長劍便是一記下劈。
“來來來!王越!我會讓你看看我當年為何被人稱做北地槍王!”那道弧過後,龍嘯天手中龍嘯又彎起了一個個連綿不斷的弧,這次的弧毫無之前麵對白戮的弧度的那種力量感,但卻多出了一絲連續感,一槍連一槍,如同海浪一般層層疊疊,連綿不絕,硬是纏得槍勢中兩人進退不得,兩人隻能用手中武器硬接那浪潮般的槍勢,毫無反擊的可能,而那個紅袍男子—趙魍則直接一步站到了贏天下的麵前,雙手紅袖中飄出了一條條紅蛇一般的絲線,紅色長袖瞬間薄了一層,接著,這些從紅袖中抽出的紅色絲線直接飛向用槍拉起連綿弧度的龍嘯天,龍嘯天如潮的槍陣被紅絲阻攔,直接一頓,陣中兩人借機脫陣而出,兩人不約而同地舒了一口氣,龍嘯天一臉凝重,“赤蛇—趙魍果真能夠一品裂不破不成?如果單單是現在這手人人畏懼的抽絲剝繭的水平可還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