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著臉坐回椅子,我無聊地把書放在腦袋上頂著玩。司徒老頭獻寶地將一疊厚厚的書,放到我的麵前。“此乃老臣拙作,還望皇上多多品讀”我隨手一翻,看了幾行。然後很不給麵子地把書一合。什麼前朝本是牛馬人,驚得蒼天泣鬼神。說的自己多麼勞苦功高。我看這整就是本自誇詩集。沒想到古代厚顏無恥的人那麼多,太後加個司徒正好我碰了一雙。我對了一眼司徒老頭充滿期待的眼神/他該不會指望一個九歲的小鬼看懂他詩中的寓意,然後給他一分嘉獎什麼的吧。我是看懂了,可我一向討厭比我還自大的人“既然已為牛馬人,何必苛求天地神。”司徒老頭的那張老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他梭地就跪下了。“臣該死,望皇上恕罪。”話畢,那菊花滿布的臉上還縱橫老淚。我的頭又開始疼了,我可沒想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給我下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下椅子去攙扶他。“司徒先生何必行此大禮,朕不過是隨口一句,並未有怪罪之意。”司徒老頭有些狼傖地站了起來,手緊緊握住我的小肥手。“皇上英明啊,臣一直自負才高八鬥,卻壯誌未酬,朝中二品文官比比皆是。可憐臣八十有餘載,卻一無是處啊皇上。”嗚嗚,聽得我好感動哦,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用力抓我的手啊。我就站在那裏,聽司徒老頭一個勁地訴苦。從他艱難的十年寒窗家境貧窮講到他考取功名卻婚姻不幸,再到他老年受挫人去樓空。說到激動時他還控製不住地掐我的手。我真的好想哭哦,又不能甩開他的手。人家一老人家,經不起那麼大打擊。
就在我已經麻木到很想把他踹出去時,司徒老頭說了句讓我如遭晴天霹靂的話‘皇上,其實臣今天原打算上完這一課就辭去職務歸回田園的。可現在臣決定全心輔佐皇上。助您早日獨掌聖權,太平盛世。”我受盡折磨的手終於解脫了,一種叫做欲哭無淚的感覺在我心裏飄呀飄。司徒老頭又跪下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打死我都不去扶他,我退後到司徒老頭夠不著的位置揮揮手。“司徒卿家平身吧。”“謝皇上”司徒老頭站了起來,怕他又有什麼大事小事雜毛事。我先他一步發了話“司徒先生如若無事,朕先離開了。”隨後又補上一句“若有事也待明日再議就這樣。”一邊擺手一邊朝外麵奔去。現在什麼事都比不上出去重要。站在書宇院外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啊外麵的天空是多麼地美好,空氣是如此新鮮,就連月荷都比平時美上幾分。等等,“月荷?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上課的時候明明都吩咐她們離開了,她怎麼還在這裏?“奴婢給皇上請安,奴婢是奉太後之命在此靜侯皇上。”月荷一躬身,柔順地站到一旁。我想起那個老巫婆走之前對月荷說的話,臉一沉“月荷,你是朕的奴婢還是太後的奴婢?”“奴婢自然是皇上的奴婢。”“那你是聽朕的話還是太後的話?”“皇上的話固然要聽,太後的話也不可不聽。”好個伶牙俐齒的月荷,古代女人不是無才便是德嗎?沒事生那麼聰明做什麼,我生氣了,嘟起嘴背過身去“既然你那麼聽太後的話就去她那裏好了,朕就待在這裏不走了。”“那月荷先告退了,司徒大人好像也有事要找皇上。”“什麼?不會吧?”我朝距離不過百米之遠的書宇院看去,隻見司徒老頭健步如飛高舉一疊古書向我奔來,邊跑還邊喊“皇上,臣還有一套詩集要與您共賞!我一手拽住月荷就跑,我說:“朕什麼都聽你的,不要把朕仍給那個老學究。”我的半條命啊,就毀在那個難纏的司徒老頭手上了。我的那個悲啊,我可不可以取消早課啊。還有我爛到可以的禮儀。要做那麼多事,哪裏是一個九歲的小鬼可以忍受的。怪不得小說裏的皇帝的性格都極為詭異變態,原來都是小時候被荼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