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不能隻吃肉,要吃些青菜。”我無奈的看了眼老爹,我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偏身子弱,大夫三令五申的囑咐我爹,讓我多吃些青菜,肉要少吃的。
老爹如今也就三十幾歲,卻留著一把大胡子,看著老了好多,據說老爹沒有胡子的時候,是個清雋的白麵書生,看大哥,二哥的樣子也能猜出大概。
許是覺得做生意的時候看起來有氣勢些,這麼些年一直蓄著胡須,竟然也有姑娘前仆後繼的要進家門,好在嫡母不是個善茬,這幾年外麵的都沒有進來過,府裏美豔些的丫頭也都被早早的配了小廝,倒是絕了她們做通房的念頭。
大姐姐瞪了我一眼,我倒是無所謂的,和個小丫頭計較什麼,她是素來看不慣我的。倒是她的舉動落入了老太太眼裏,惹的老太太頗為不悅了。
“夏梨,你是夏草的嫡親姐姐,雖說你爹偏疼夏草一些,那是因為夏草還小,身子骨又弱,你這個做姐姐的合該多照顧著些,你如今都八歲了,在過幾年也是要找婆家的人了,心胸如此狹窄怎麼行?以後在夫家怎麼做人?”
說著老太太瞥了大太太一眼,眼裏的警告意味很濃。老太太其實不是我爹的親生母親,我爹說起來也算是個庶出的,老太太確是我爺爺的正房太太,可惜兒子八歲時沒了,就把庶出的我爹抱過來親養了,母子兩個人表麵上倒是母慈子孝的,其實到底差了一層。
老太太當家的時候,沒少往她們老孫家倒蹬東西,我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大太太進府後,是個有心計的,竟然沒幾年的功夫就把老太太手裏的權利一點點的把握在手裏了。自此婆媳兩個就爭執不休,我爹夾在中間也很為難,可也樂得大太太把權利收到手,到時候怎麼辦,還不是我爹說的算嗎?
我爹是個商人,心裏的小算盤打的精細,瞧著婆媳明爭暗鬥的,時而推波助瀾一下,旁觀坐收漁翁之利。我感覺這府裏我爹誠心所待之人,除了我也就隻有二哥夏木了。大哥因為是嫡子,頗為倨傲,不屑和我們這些庶弟庶妹玩,終日下了學,就和賬房先生學算帳的,小小年紀,儼然一副要取代我爹,繼承家業的意思了。
二哥卻是個憨厚耿直的人,他娘孫姨娘在進府前可是個出了名的伶人,不說八麵玲瓏,也是心思靈透的妙人,在權貴之間徘徊,尚能遊刃有餘,還能進了我們府裏,當上姨太太,可見手段高超了,偏生出的兒子可比聖人,小小年紀就和一老學究一樣,動輒大道理,我是最怕了他的,不管我一個四歲孩童是否聽的懂,總是之乎者也的拉著我巴拉巴拉的。
除了囉嗦之外,對我倒是極好的,幾次大姐姐欺負我的時候,都是二哥出手相助的,還時常從外麵下學回來給我帶些小玩意,雖然不值什麼錢,主要是心意。我一大男人,雖然穿越到這4歲孩童身上,對那些小玩意不感興趣,不過對他的心意還是頗為感念的。
他不像爹爹一樣慣著我,我多少還有些怕他的,他夾了一筷子青筍放在我碗內,我也乖乖的吃了。父親笑笑的拍著二哥的頭,“妞妞倒是聽你的話,我叫她吃青菜,她偏不聽,你給她夾的,她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