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茵淡淡頷首,“也是啊,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她抬眸看向他,“擎宇,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出聲打斷,“朕還有些奏折要看,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吧,下午的時候就可以到了。”
說著,他拿起事先擺在一旁的奏折仔細看起來,韓詩茵一愣,不懂他的怒氣為何,但是見他在批閱奏折也不敢打擾,隻好斜倚在軟榻上小憩起來,沒有注意到對麵的人從頭到尾都用一種莫測高深的眼光看著她。
天相寺從前朝開始就是專門為皇室宗親而存在的寺廟,平時每日誦經以外,也隻接待王府宗親,而每年的這個時候皇上都會親自前來,親自燒上一炷香,誦經祈福兩日,以保皇室安康,前朝雖然滅亡,但是先祖看在這座寺廟香火旺盛,也就沒有廢除,繼續留有,為皇家所有,每年的香油錢自是不在話下。
“吱”的一聲,裝扮素雅的廂房門扉緩緩開啟,一個小沙彌閃身讓韓詩茵得以進入,並且雙手合十,欠身道:“阿彌陀佛,娘娘就在此安歇吧,明日才開始祈福。”
韓詩茵也還禮道:“有勞了。”
說著,她看向一旁的佩玉,佩玉會意從袖口裏掏出一袋散碎銀子,遞給那個小沙彌,“這是我家娘娘供奉的香油錢。”
小沙彌想要開口拒絕,韓詩茵搶先一步,道:“小師傅就收著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隻望小師傅在佛祖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小沙彌隻好伸手接過,“阿彌陀佛,娘娘言重了,娘娘是有福之人,佛祖必定會保佑,那貧僧先告退了。”
說完,小沙彌緩步離去,韓詩茵環顧了一下房間,不由的幽幽歎了口氣,他從早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她一下,他到底在氣什麼,眼下他跟住持在談話,這兩日又不能同房,看來見麵都很難了。
“佩玉,我出去走走,你留下來整理一下吧。”韓詩茵道。
“娘娘要去哪裏,這裏娘娘又不熟,萬一迷了路就不太好了。”佩玉道。
韓詩茵淡笑道:“沒事的,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一片竹林,離房間不遠,我就在那裏呆一下,馬上就回來了。”
佩玉點點頭,“那娘娘小心點。”
韓詩茵點點頭,然後緩步踏出房間,慢慢的踱步到廂房後的一片竹林內,時值冬日,竹林也不如初春那般翠綠了,但是勝在安靜,雖然不是繁茂繚繞,但是映襯著這座古刹倒也別有一番韻味,她低下頭看著始終被握在手裏的白玉吊墜,雖然這個被捂暖了,但是捂不暖的是人心。
“你有心事。”驀地,一道熟悉的嗓音自她背後響起。
她隨即轉身循聲望去,看到是霍正陽,不由的一笑,“正陽哥。”
霍正陽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硬生生的止住想要把她擁入懷裏的衝動,隻好負手而立,“我來的時候看過了,周圍沒有什麼人,隻是怕你有危險,才不自覺的尾隨而至,不然我還是先離開吧。”
說著,他轉身欲走,韓詩茵卻出聲道:“正陽哥,既然來了,就陪我聊一下吧。”
霍正陽做了一個深呼吸,才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她,眸光撇見她手中的白玉吊墜,不由的蹙眉道:“這吊墜不是,是香兒的?”
韓詩茵黯淡的點點頭,“在出宮前日她把它給了我,也算是為我們十幾年的姐妹情做一個了斷。”
霍正陽不可置信,“為什麼,她到底為什麼要做的這麼決絕,從她一開始答應入宮,我就覺得事情已經很奇怪了,到現在她居然把從小佩戴的白玉吊墜都給了你,詩茵,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離譜嗎?”
韓詩茵歎了口氣,“我又何曾沒有懷疑呢,可是很奇怪,對香兒我越是試著想要去了解她背後有什麼事情,我就越模糊,連我也不明白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突地,一道低沉冷凝的嗓音傳來,讓倆個人不禁為之一驚。
“你們不明白,朕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說話間,霍擎宇的身影緩緩的從另一端走到竹林,走到倆個人中間站定。
霍正陽先回過神,連忙跪下,道:“請皇兄不要誤會,臣弟隻是偶然經過這裏而已。”
知道他一定是誤解了,他隻能盡可能的把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肩上,不讓詩茵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