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月十五,按照日本開學的時間,所有派往日本的學生齊聚旅順。這一次張作霖不知道和日本人又什麼樣的默契,竟然拍出百人的大團。這些人全都是東北軍的精英,從步軍、騎兵、炮兵,甚至是醫學、後勤等部隊選出來的佼佼者。倒是馬行空這個土包子有些不太入眼。
一百人中,除馬行空之外,其餘的人不是中校就是上校,學成歸來就意味著很快就要升為將軍。馬行空這個小小的少校顯得格格不入,按照軍階的高低,馬行空被排在最後一個。
張作霖親赴旅順為這些人送行,他站在高台之上,操著東北特有的口音喊道:“我不說什麼大話,保家衛國這都是屁話,隻要學成之後保護自己的家人就行!放心去吧,家裏人我保證照顧好!”
簡短的講話,讓每一個出去的人心裏暖暖的。俗話說,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張作霖這樣的伯樂,這些將來的千裏馬怎麼不拚死給他賣命。
張作霖一句出發,送行儀式宣布結束。沒有圍觀的群眾,沒有分別是的眼淚。這些人走的是靜悄悄的。後頭看了一眼家鄉的土地,熟悉的麵孔。馬行空提著自己的行李踏上了日本京都船務公司的飛龍號運輸船。
和很多乘客一樣,馬行空他們沒有穿軍裝,他們就混雜在一群日本和中國的旅客中,即將遠渡重洋踏上別國的土地。在船艙裏中國人和日本人很好區分。日本人各個臉上洋溢著回家的笑容,中國人全都麵色凝重,對未知的生活充滿擔憂。
穆雲晨的倉位和馬行空緊挨著,他們住的不是什麼頭等艙。就在船艙最底層一個拐角的地方,輪船一發動就能聽見發動機的轟鳴聲。直到這一刻,馬行空就已經開始想念了,想念心愛的靜兒,想念自己的兒子,想念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開弓沒有回頭箭,兄弟慢慢就會習慣了!”穆雲晨捧著本書,躺在自己的倉位上,頭也不抬的說道。
馬行空微微一笑:“哈已!”
出發的時候是傍晚,輪船開出去沒有多遠天就黑了。黑漆漆的夜裏,在大海之上什麼也看不見,天是黑的,海麵也是黑的,隻有那一輪掛在空中的月亮時隱時現的出現在烏雲之中。輪船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吵的根本無法入睡。
半夜的時候,穆雲晨突然輕輕的推了推馬行空。馬行空翻了個身,看著他。穆雲晨慢慢起身,示意馬行空跟著自己。繞過船艙裏的床鋪,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穆雲晨掏出一包香煙,遞給馬行空。
馬行空搖搖頭。穆雲晨自己吸了一根。微微的海風吹拂在臉上格外的寒冷。“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訴你!這是少帥親自交代的!希望你牢牢記住!”穆雲晨吐了一口煙霧,一本正經的說道。
馬行空一愣。穆雲晨接著道:“這次我再去日本,名為學習,實則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做,臨行前少帥親自叮嚀讓你幫我!”
“到底什麼事?”馬行空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