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安正離去的聲音,方才還氣勢洶洶的越無霜瞬間恢複本來麵目,挺直的腰背忽然便癱軟了下來,透過蓋頭下的縫隙瞄到原野大手的位置,而後偷偷地伸出小指去勾住他的小指,前後晃動著,嘴裏衝自家相公撒嬌道:“阿原,辛苦你了,今日的阿原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幫你報仇,向那個臭小子安正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原野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勾住了自家小妻子的手指,算是對她的話的回應。
而越國士許是覺得紅蓋頭憋悶,一隻手勾住原野的同時,另一隻手便想去扯下蓋頭,可這時原野似有所查,就像背後長了一雙眼睛一般,迅速回身,止住了自家小娘子的動作,鄭重地朝下摁了一下,阻止她繼續掀蓋頭的動作。
原本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的越無霜,從自家相公這堅決的動作瞬間便領會了他的意思,乖乖放下手,不再輕舉妄動。
而原野則緩緩放開了兩人勾連的小指,大步走向桌邊,拿起放在托盤上的喜秤,而後又快步返回到越無霜身前。
安坐的越國士看著一杆秤撩起她的紅蓋頭,可卻遲遲未將其完全掀起,她從那顫顫巍巍的喜秤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持有它的人此刻的心情,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不知焦急為何物的原野居然也會緊張,這讓她覺得很稀罕。
經過原野的努力,越無霜的眼前終於不再是一片單調的鮮紅色,她重見了光明和笑得傻兮兮的原野。
呆愣愣地看著越無霜的原野有一股特別的魅力,使得越無霜心情大好,不自覺地衝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一見自家小娘子朝他笑,原野狠狠地楞了一下,然後便收起了癡迷的眼神,一把將坐在紅帳紅被間的越無霜抱起,將她抱至桌邊,而後把無霜摟在懷中,坐於桌邊,端起放在桌上的酒,一口喝下,對著小妻子嫣紅的嘴唇便狠狠地吻了上去,大半部分的酒被哺入了越無霜嘴裏,被她吞咽了下去,但是有小部分的酒液因原野渡地太急,沒能全部被越無霜納入口中,從她的嘴邊流淌下來,染濕了一小片衣襟,而被占了便宜的越無霜卻全不介意原野這種粗魯的喂酒方式。
越國士素來最是貪杯,尤其喜愛喝微甜的果子酒,奈何她家的夫君原野總是以各種手段禁止她喝酒,甚至將她多年珍藏的好酒都給喝了,過著僧侶般戒酒生涯的國士別提有多痛苦了,酒蟲不停地在作祟,可就是滴酒都不能沾。
今日這酒正是果子酒,而且是原野親自釀的,味道堪稱人間極品,越國士嚐了一口還想來第二口,自然不會在意什麼正確的喝交杯酒的儀式,如果能將桌上的整壺酒都給她喝,她完全不介意被自家夫君喂著喝完。
“阿原,再來一杯。”原野喂完一杯後,許久沒有繼續喂第二杯,他的唇舌在越無霜沁滿酒香的脖頸之間流連,惹得她酥麻的同時,酒癮愈加泛濫,黑瞿石般的眼珠子隻盯在酒壺上,奈何手又被製住,無法脫身,她隻能請求原野。
聽了自家小娘子的請求,原野終於暫時將放肆的唇舌收了起來,不再執著於自家小娘子白嫩嫩的脖頸,轉而故技重施,一口飲下桌上剩餘的一杯酒,輕柔地吻上小妻子的唇,在她嬌嫩地跟花骨朵似的唇和嫩滑的香舌間攻城略地。
這一回的動作輕柔了不止一點點,因此杯中的酒盡數被原野渡入了小妻子嘴裏,可待越無霜一咕嚕將酒吞入腹中,又不知饜足地想要更多,甚至騰出一隻手來,攬住原野的後頸,拿已然帶著三分醉意的桃花眼撩自家相公。
原野哪裏經得起越無霜這般明目張膽的勾引,立馬變淪陷了,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壺,對著壺口飲下一大口酒,攬住小妻子的腰,橫在她腰間的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另一隻手則微微捧起她的臉,拿拇指不住地摩挲她泛著******的眼角,而後用自己還殘存著酒液的唇貼上她的唇,小口小口,如涓涓細流般將嘴裏的果子酒渡入小娘子檀口之中。
越無霜對自家相公的一舉一動很是配合,攬著他後頸的手也由一隻變為了兩隻,伸直脖頸,仰起頭,像極了一隻高貴而美麗的鵠正在接受愛情的滋潤,與愛侶相濡以沫,一刻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