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將這副黑色的“翅膀”從越家大小姐身上脫下,眾人見那黑衣人正拿著“翅膀”,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似的,便不再隻顧著蹲在一處研究白家大少爺的傷口,而是紛紛圍攏過來,將那黑衣人圈在中間,七手八腳地去觸碰那雖殘破卻仍光滑如新的“翅膀”,撫摸過的人紛紛發出驚呼,大聲驚歎的同時又忍不住再次出手撫摸,他們不敢相信能禦風而行的東西居然薄如蟬翼一般,而且滑溜溜的,脫離了人體之後沒過多一會兒便幹了,濕的時候如一尾滑不留手的魚,幹了的時候卻又像越國最上等的雲錦,柔軟而富有光澤,最為神奇的便是輕扯這“翅膀”,還能發現它具有相當好的彈性,可以將其拉伸到一定長度,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這種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揣測著它到底是用什麼製作而成。
其餘黑衣人都在討論著“翅膀”的材質,深究它是如何做出來的,而最開始對這“翅膀”很感興趣的黑衣人卻不像其他人那般興奮,他隻是用手指在這“翅膀”的周邊細細地磨蹭,一遍一遍,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仿佛在做什麼縝密的調查一般,仔仔細細地摸了數遍之後,黑衣人似有了確切的頭緒,緩緩放開了手,露出極其失望的神情。
“怎麼了?”一旁的另一個黑衣人看這個黑衣人一臉惋惜的神情,與眾人格格不入,不禁感到訝異,於是便問道。
“這麼一副巧奪天工的偉大作品,就這麼被毀了,真是太可惜了。”被問的黑衣人邊回答邊搖頭,看起來極其惋惜。
“不就是一塊非同一般破布嘛,這世間匪夷所思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們總不能樣樣都見過吧?”那個朝著越家大小姐發射毒鏢的黑衣人輕哼了一聲,似是對仍滿懷失望之情的黑衣人少見多怪而又多愁善感的表現很是不屑。
“你懂什麼,這‘翅膀’豈止是一塊破布這麼簡單,若我沒有估計錯誤,它其餘的部件應當是在下落的過程中損壞了,不然,我們現在見到的就是一件堪稱神跡的作品。這都怪誰?要不是你跟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的,還沒弄清楚狀況,就毛手毛腳地發出暗器,那越家小姐哪裏會掉下深穀,她不掉下深穀,這“翅膀”有怎麼會毀壞,她又怎麼可能會沒了性命。國主明明交代過要將活的越家大小姐帶回去,被你這麼一攪合,回帝都肯定免不了一頓重責,你一人受過不要緊,還連累兄弟們陪你一起,做事老是這麼顧前不顧後,嘴上又沒個把門的,心浮氣躁,遲早惹下大禍。”被冷嘲熱諷的黑衣人本在極其愛憐地撫摸著“翅膀”殘破的羽翼,聽了這句不知深淺的話,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將極力壓抑著的失望夾雜著先前的怨憤一塊發泄出來,對著那犯了錯卻仍是不知悔改的黑衣少年便斥責開了,語氣前所未有的激烈。
被聲色俱厲地狠狠批評了一頓的黑衣少年沒想到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會引起對方這般強烈的怒氣,可偏偏這些話說得有理有據,他確實做了無可挽回之事,對於那個黑衣人的指責,他也並不能反駁些什麼,隻能低著頭在那聽著。
“這東西確實神奇,但毀了也好,反正怎麼樣都是要將它上交給國主的,與其為一副完美卻可望而不可得的東西糾結,倒不如讓它破了的好,這麼一副殘破不堪的廢品,即便到時候不得不呈給國主,不能據為己有,也不會覺得有多麼可惜,遺憾也會減弱不少。”先前問話的黑衣人見場麵陷入尷尬之中,跳出來說了幾句話,想借此緩解雙方低沉的情緒。
“說得也是。”激憤不已的黑衣人果然平靜了下來,附和了一句後,向黑衣首領問道:“頭兒,何時啟程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