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殺伐(二)(2 / 2)

“想不到無霜何德何能,竟有這麼大的麵子,居然勞動得了太子殿下你的大駕,真是莫大的榮幸啊。”越家大小姐輕笑了一聲,那神情看起來滿是諷刺,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太子帝象的話,說出的話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越小姐過謙了,誰不知道越小姐是國士大人的獨生女,將來可是要繼任國士之位的,地位無比尊崇,自然不是一般小民所能比擬的。”太子帝象對越無霜極盡恭維之詞,可他的眼裏、臉上根本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有任何的恭敬之色。

“太子殿下謬讚了,無霜愧不敢當。”越無霜豈能看不出太子連裝模作樣都懶得的模樣,自然也知曉他所說的話有多違心,不過是些最普通不過的場麵話罷了,她當然不會傻到真的聽信他所說的話,隻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畢竟形勢比人強,眼下她和白家淵哥隻有兩個人,勢單力薄,對方人多勢眾,與他們叫板於她與淵哥並沒有多大益處。

白望淵聽著越家小妹與太子帝象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客套著,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想法,他覺得身旁的這個越家丫頭並不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那個越家無霜,隻因今日她麵對太子帝象的表現實在太過反常了,他滿心期盼著越家小妹能助他一臂之力,讓太子這個成天就知道纏著姝兒的色中餓鬼羞臊地麵紅耳赤,最好能惱羞成怒,暴跳如雷,在這群黑衣人麵前顏麵掃地,再也抬不起頭來,卻怎麼也想不到,平素一開口就不會跟這太子客氣的越家丫頭,不知怎麼的,今日就跟中了邪似的,居然與她從前最看不慣的敗類虛與委蛇起來,看著要多假有多假,像極了她素來最討厭的那種人。

越想越覺得奇怪,白家大少爺實在無法理解越家小妹的所作所為,忍不住湊過身去,側過頭輕聲問身邊的人:“丫頭,你是不是眼神不濟啊?在你眼前的人可是太子,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你會不會把他當成別的什麼人了?”

對於白家淵哥的話,越家丫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作為回應,費盡心力跟眼前這幫一看就知道不好相與的人周旋已經夠讓心神不寧的人,偏偏旁邊這個豬一般的隊友還這麼不讓她省心,聽聽他問的這叫什麼問題,什麼叫她是不是眼神不濟,看錯了人,她當然知道跟她說的人是誰,就因為這人是太子,她才覺得這件事棘手好不好,剛才若不是太子突然出聲,或許她已經成功說服這群不苟言笑的黑衣人放人離開了,挺簡單的事,就是帝象橫插一腳,把這事兒弄複雜了。

白家大少爺看越家小妹沉默以對,很自然地便以為她真的是把人給認錯了,那個白眼也是針對太子帝象的,又見她遲遲不願開口說話,隻是一臉怨念地呆愣在那,覺得她可能是一時難以接受將人認錯了的事實,出於同情,白家大少爺決定安慰越家丫頭幾句,順便提醒一下她眼下最重要的正事是什麼,於是眾人便聽到真實情況毫無所覺的白家望淵這般說到:“丫頭,連幾乎日日在你眼前出現的人都忍不出確實是件難以啟齒之事,但看你今日精神恍惚,想必是這幾日太過勞累的緣故,這樣說來,此事也是情有可原。俗話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丫頭你如今已然知曉了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便要及時糾正才是,過而不改,才叫做過,所以,你淵哥我說了這麼多,丫頭你應該知道要怎做了吧。”

被莫名其妙地安慰了一通的越家小妹此刻竟無言以對,回想起方才白家淵哥一麵與她說話,一麵還頻頻用眼神示意她去注意太子帝象時那一臉“我看好你”的得意神色,動作幅度之大,好像生怕別人看不見他那一臉的惡意似的,到了這步田地還想著惡整太子帝象,慫恿她去貶損眼下人多勢眾的太子,對此,越家丫頭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盡管白家大少爺極力“暗示”,越家小妹除了以手扶額,別無其他反應,他不禁有些焦急,就在他忍不住要再次提醒越家丫頭的時候,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太子帝象發話了,他是對白家大少爺說:“白望淵,我們來一場一對一的決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