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繼續說啊,別停下啊。為什麼國主會不高興?我還沒弄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呢。”白家大少爺見越家丫頭遲遲未說一句話,又見她皺著眉頭,扶著額頭,閉起眼睛,還當她是在思索著怎麼跟他解釋,也就沒出聲催促她,可過了好一會兒還未聽見她說話,仍然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一聲不吭,這可把白望淵給急壞了,他可不想就這麼幹耗著。
“反正就是君恩難測。淵哥,你隻要記住,若你將此事張揚出去,國主非但不會對國士府青眼相加,反而會覺得忌憚,他不會樂意有人搶在他前麵做了他想要做的事,若國主知道此事與我有關,那到時候你小妹我就不能安安穩穩地逍遙下去了。因此,為了你小妹我今後的平靜生活著想,煩請淵哥您高抬貴手,放過小妹我,把這個秘密放在心裏就好,千萬不要說出來。淵哥,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這樣想,尤其是國主,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國主的,畢竟那是一國之主,有著不容侵犯的威嚴,淵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小妹我的小命可就全攥在你手上了,你悠著點。”越無霜實在是想不到該怎麼跟白家大少爺解釋為什麼國主會惱羞成怒,可白望淵的求知欲實在太強烈,一雙黑瞿石般的眼睛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她,轉都不帶轉一下的,讓她不得不說些什麼來緩解此刻凝固的氣氛,既然道理說不通,不能以理服人,越無霜隻能選擇用軟硬兼施,曉之以情,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能有所收斂。
“話都說得不清不楚的,要求還這麼多,臭丫頭,你是存心耍我玩兒是吧?”白望淵本就覺得一頭霧水,而越家丫頭還把話說得模棱兩可,讓他覺得更糊塗了,於是暴躁了起來。
“淵哥,我是認真的,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說了你也不懂。”越無霜說到這兒,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恐怕會出現適得其反的效果,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盡可能用比較輕緩的聲音接著說到,“淵哥,你想啊。國主是什麼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王,他的想法豈是你我這等平民百姓可以理解的,他是喜是怒,想或是不想,都不是耳膜所能預料的,若他真的如你所想的那般對我所做的事大加讚賞,那固然是件皆大歡喜之事,但若是他沒有如你所希望的那樣呢?到時候要怎麼收場,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等意識到國主不喜的時候,怕是已經晚了,到了那個時候,我要拿什麼承受他的怒氣,國士府又要怎麼做才能躲過一劫,這些你都想過嗎?淵哥,眼下我們所能做的,便是靜觀其變,什麼都不要做,看國主對此事有什麼反應再做決定。”
“丫頭,我還是沒弄明白,你這到底是為什麼?你好像很怕國主知道,可你到底在怕什麼呢?國士府如今深受國主信賴,聽說前幾日國主又賞賜了好些東西給國士大人,若是國主知曉薛家之事是你所為,想必會不會為難於你,說不定還會對你讚賞有加呢。”白望淵似是不願意就這麼妥協,他固執己見,還言之鑿鑿地拿著國主寵信國士的事實來反駁越家小妹。
“淵哥,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你就聽我的吧,你小妹我在這等大事兒上哪回騙過你,你信我,這事兒真的比你想象得要嚴重。淵哥你切記今日我與你所說的話,斷不可對旁人說起,至於姝姐姐,我知道你是定要向她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的,小妹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但你必須答應我,除了姝姐姐外,你萬萬不可將此事說與旁人聽。不管怎樣,我今日就要你的一句話,你到底是應還是不應?”見軟的不行,越無霜隻得來硬的了,她知道白家大少爺雖然看著沒心沒肺的,但絕對是個守信的人,隻要是他答應的事,斷沒有反悔的可能。
雖然還是雲裏霧裏,糊裏糊塗的,但看著越家小妹臉上嚴肅的神色,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也不知是習慣使然,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白望淵隻要一見越家小妹正經的樣子,便不自覺地發怵,這一回也一樣,不由自主地便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即便還沒弄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