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得正坐得端,別人知道便知道了,有什麼好怕的。”白望淵對越無霜的調侃滿不在乎,他覺著自己的心思可昭日月,事無不可對人言,沒什麼可好隱瞞的,不過看著越無霜那副吊兒郎當,流裏流氣的模樣,他又忍不住說道說道她,“丫頭,你淵哥我此刻有一件最想要實現的事,那便是讓你這丫頭變得稍微像大家閨秀一些,就算是小家碧玉也行啊,你瞧瞧你,哪裏還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跟個街頭地痞流氓似的,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最好能讓你的性子也能好好收斂一些,別成天就知道惹禍,上躥下跳,跟個野猴子一樣。”
越無霜看白望淵好好地說著話,卻突然轉過頭來盯著她,心底便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他說著說著便開始數落起她來,聽完他說的話,越無霜心道:還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句話,反反複複地說,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他還真不嫌煩。
心底已然很不耐煩,於是,越家大小姐很是不雅地掏了掏耳朵,翻了個大大地白眼,跟白家大少爺嗆聲:“這就不勞您白家大少爺操心了,我覺著我這樣挺好的。你的心思還是多放在姝姐姐身上吧,找個時間跟公主殿下提一提你們倆的事兒,像姝姐姐這樣的美人,中意她的人不在少數,不看緊一點,讓某些人給搶走了,到時候淵哥你就算是哭都來不及了。”
“這事兒也不需要你操心,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敢打姝兒的主意,我把他打得連他爹都不認識,拳頭可不長眼,看誰還敢對姝兒起歹心。不過,丫頭你說得對,覬覦姝兒的人確實不少,光這幾天,我就收拾了不少。這樣下去可不行,過段時間我就請母親去丞相府提親,你就等著喝我和你姝姐姐的喜酒吧。”白家大少爺起初說是無所謂,到了後來,原形畢露了。
“淵哥,你還是沒改掉你這嘴硬心軟的毛病,心裏明明就想得要命,嘴上偏要說不在乎,這下總算裝不下了吧。麻利地,要不新娘可就不是你的,而是成了別人的了。”越無霜抓住了白家大少爺的小辮子,緊緊揪著不放,也不管他雖嘴上說得坦蕩,卻早已臊得通紅的臉。
白望淵知道此刻若是順著越家的小丫頭說,她更會得寸進尺,喋喋不休,但又不能梗著脖子反駁她,否則會被說得更慘,血的教訓告訴他,這時候保持沉默才是上上之選。
“淵哥你不是不著急嗎?不是希望姝姐姐幸福喜樂一生便足夠了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淵哥,你別急啊,你問人家姝姐姐的意思了,她如果不中意你,你說你一意孤行地讓公主殿下去提親,不是強人所難嗎?”越無霜問了半天,可愣是沒得到白家大少爺哪怕隻言片語的回答,他或許壓根沒聽她在說些什麼,又或者聽到了全當聽不見,越無霜一個人在這邊自編自演,無趣得緊,因此她選擇偃旗息鼓,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見越家小妹終於停歇下來,白望淵心中竊喜不已,表麵卻要竭力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可嘴角的竊笑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偷眼瞟了一下越家丫頭,發現對方正眼神不善地盯著他,趕緊收斂了笑意,扯出之前心中的疑惑,希望借此轉移越家小妹的注意力,躲過一劫。
“丫頭,你不會真把秦老尚書的寶貝孫子藏在群芳苑那種地方吧?”
之前的調侃沒能得到越家大小姐的效果,她原本是很不開心的,但白家大少爺縮頭縮腦,生怕她會發飆的滑稽模樣,很是可笑,著實取悅了越家小妹,因此剛才雖沒能順利得逞,她此刻的心情還是十分愉悅的,也便不再同心驚膽戰的白家大少爺斤斤計較,而是正經地回答起來,她一開口,自然是要反駁的,白望淵說的話與事實本就極不相符,她當然不會認。
“怎麼可能?!你小妹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嗎?”
白望淵顫巍巍地瞄了一眼越無霜,糾結了又糾結,遲疑了好一會兒,最終總算是鼓起勇氣,說:“像,很像。栽贓嫁禍這種事你還少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