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了,都快把我們給嚇死了。”
在沙發上被友貞的聲音吵醒的淳田纓放下披著的外套,走過來站在病床前麵。
“我,我昏迷了一個星期?”平次不可置信地問道,頭疼得要命。
“是啊,醫生說你的各項檢查都沒有顯示出任何的細微的異常,也非常奇怪表哥的症狀表現啊。”友貞說道。
淳田纓向門口走去,“總之醒了就好。你一定餓了吧,我去食堂打點飯上來。”說完,關上病房的門。
昏迷,身體的疼痛,手竟然也不能動彈了,為什麼會這樣,我隻記得,那天在圖書館,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然後,然後——
突然視線落到床邊的一本厚厚的書上,霎時間,一切片斷,一切回憶,一切影像,一切聲響,全部都在眼前飛速的閃過,刺痛著他的心。
“左異,你要堅持!不要為了我們而放棄知道嗎!”
“是,我是蒂其的叛徒,為什麼你會那麼狠我,為什麼!”
“不要啊——忘了他吧——否則你!”
豔陽下,紫銀色的長發飄逸——
“要保護的人,是她嗎?”
血色染紅的黑色山脈,迷霧重重的荒原,猙獰恐怖的蝙蝠巢穴,飛旋的靈異魂魄…
一身淡藍色紗衣的少女,眼裏的紅色血光,閃著血腥燃燒過的憤怒。
“去死吧!”
“你是這個邪惡家族的祭奠者!”
“地獄血鞭!讓你嚐嚐蹂躪靈魂的滋味!”
“不,不,她怎麼會殺我們!怎麼會!”
“左異!不要在闖進zero了明白嗎!它是個嗜血的惡魔!是地獄啊!快走!”
一手支在床沿上,汗珠從額頭上不住地滲出,平次咬著牙頭被吞噬般地忍受著痛苦,身體不住地顫抖,仿佛有一種魔力在侵襲,在侵襲。旁邊的友貞叫來了醫生給他打了針鎮定劑,這才慢慢平靜下來,躺在枕頭上輕輕閉上眼睛,眼角留下了晶瑩的淚。
站在病房外麵的淳田纓手中的飯盒突然掉到了地上,一種黑暗的不祥預感正在蔓延,她下意識地奔出醫院,卻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受著什麼力量控製似的不斷前行,終於,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寺院,盲月寺院。
“你應該知道這一切遲早會發生。”
“你應該知道這一切遲早會發生。”
“你應該知道這一切遲早會發生。”
耳畔回響著餘音,淳田纓抱住頭大叫著,內心的憤怒與痛苦全都宣泄出來。
遠處寺院的房頂上,一身白色長袍的人寧靜地看著這一切,眼中不帶有任何的色彩,仿佛是個空空的軀殼一般,死亡一樣的孤寂。紫銀色的長發在風中飄舞。
“不要,再讓一郎痛苦了。”伸出手,小纓朝著遙遠的上天,握緊了拳頭。
突然天空中靈光一閃,一道藍色的火光閃逝。小纓隻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仿佛潮水,占據了全身,就連心智,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我,很早就知道,有那樣一個世界,黑暗的世界
但是,我以為隻要極力克製那種不祥力量的喚醒,那個世界就會永遠被封印,永遠的
然而,為什麼,還是要它再次出現,並且,會傷害到我身邊的人
難道說,這就是那個,所謂的,神聖之令嗎
為了什麼,我們的世界,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為什麼
“啊!”忍受不住那種混沌不清的感覺,淳田纓暈倒在地上,頭發變得散亂極了,在狂風中肆虐的飄飛著。
巨大的白色羽翼扇動著,輕輕地,落到她的身前,伏下身子,雪白的臉上溢出一絲憂愁。
“阿忍。”
身後顯現出一個人影,棕色的道袍,有些占卜師的神韻。
“為什麼會有終極魔域。”
輕輕抬起眼,背對著他,牧憶忍淡淡地說道。
沒有回答…
“為什麼,會創造我。”
灰白色的嘴唇微啟,長長的睫毛懶懶地搭在眼皮上麵。
依舊沒有回答…
突然巨大的翅膀一扇,白色的影飛向天際,字音從遠處吹卷過來
“王始終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