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師父離去(2 / 2)

唐碧塵隻是睜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微微一笑:“父親,我好想你啊……”說著,全身一顫,化作黑色粉塵,散了一地。唐古老仙眼看女兒化作一地的粉塵,手裏的長刀當啷一聲掉到地上,原本彎著的身子緩緩的站直,看了一眼清風,又看了看地上,左右看了幾眼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連連說了幾聲,最後啊呀一聲,“怎麼就這麼沒了?”說著,心中一股慘痛,唐古老仙啊啊的叫了幾聲,嘴巴越長越大,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一直流到衣襟上,身子咕咚一聲仰倒在地,那手上狠狠的抓著散落一地的灰塵,良久發不出聲音。過了大半晌,唐古老仙才啊的一聲哭將出來。伴隨著哭聲,唐古老仙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輕輕的顫抖,兩手在地上的黑色粉塵中抓來抓去,但是,那手能抓到什麼呢?清風看著這一切,隻是覺得心中難受,但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清風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把唐古老仙扶進了屋裏。

清風又在唐古老仙的醫館呆了十多天,這十多天裏,唐古老仙一直癡癡傻傻,隻是捧著手中唐碧塵的骨灰發呆,有時候又看著地上發笑。雖說是癡傻,但是唐古老仙卻沒忘用陰蟲治療小青爐,治療完小青爐又變做一副癡傻的模樣。清風又等了半個多月,試圖跟唐古老仙溝通去府地找尋陰火一事,說了幾次,都沒見唐古老仙有什麼回應。正要抱起小青爐離開的時候。唐古老仙開口說:“你要去便去吧,你這徒弟留在這裏便是,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清風跟唐古老仙拱拱手,歎了一口氣道:“你這副樣子我都怕你照顧不了自己。”

那唐古老仙掙紮著站起身,捋了捋腦後淩亂的羽毛,深深呼吸了幾聲說道:“這幾日讓你看了笑話了,凡事都能過去,都能過去。”

清風看到唐古老仙這副模樣,心中知道這唐古老仙過了這道坎,便跟唐古老仙又拱拱手說道:“那我就去了,隻是你自己保重。我那徒兒勞煩你費心了。”

唐古老仙伸出黑綠色的手,衝著清風揮動兩下:“去吧,去吧……”

清風老人又沉吟一聲說:“隻是這酬勞,您看?”

唐古老仙依舊低著頭說:“原本我要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指望有一天我這女兒回來看著稀奇,說不定就原諒我這混蛋父親了,可是如今,我女兒也沒了,那些酬勞我要著還有個什麼意思。你去吧,我費盡辦法,也會保你這徒兒性命就是。”

清風和唐古老仙做了最後告別,又把青爐抱在懷裏親昵了一會兒,隻是青爐在治療期間,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道。

清風老人走後沒多久,唐古老仙便恢複了往日的模樣,隻是有那些想治病療傷的均覺得奇怪,原本脾氣古怪的唐古老仙竟然變得平和清淡起來,原本治療完之後的奇怪酬勞也變成了酬金夠本就行。有一些大方的多給了些,老仙也不反對。有一些身上沒什麼錢卻又著急的,唐古老仙竟然也不再計較。因為性格平和之後的老仙在醫館裏麵也不曾殺人了,那倒賣器官魂魄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幹了。

九九八十一日之後,小青爐在老仙的治療下,清醒了過來,渾身上下也不冒火了,體內也不覺得惡寒了,身上的極癢也消失了,小青爐自是高興不已。但是醒來後的小青爐沒有見到師父,隻是見到那個長著大彎鼻子的老爺爺,就問師父的下落。唐古老仙就說:“你這師父去府地給你找治病的靈藥去了,可能要去個兩三年,你就在我這安心等你師父吧。”小青爐也是沒有辦法,這一等就等了兩年多。這兩年多就隻有這個唐古爺爺和十六叔叔為伴,小青爐怎麼看十六叔叔都和自己差不多大。不過後來有一天,小青爐問起來十六叔叔的年齡,十六叔叔說:“我也記不得了,千兒八百歲總是有的。”小青爐看那十六說話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不知道真假。

這兩年多也沒有別的事情,就和唐古爺爺學字認字,還有認各種藥名藥性,什麼“中藥主有幾性能?四氣五味及歸經,還有升降與浮沉,有毒無毒統而稱”。什麼“清熱涼血生地玄,赤芍牛角紫牡丹。清虛熱藥地骨皮,銀柴胡連青蒿薇”等等。唐古爺爺還讓小青爐背誦什麼《黃帝內經》、《難經》、《傷寒雜病論》、《千金方》、《神農本草經》、《痧脹玉衡》等等藥典,背不好就不給飯吃。還讓小青爐看《大夢乾坤》,自己和唐古爺爺爭辯了好多次,說是師父說這個書就是看看,不能當成練習術的標準,這個唐古爺爺才作罷。

這一天,唐古爺爺說:“今天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咱們去看看你適合修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