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妖獸哈天(1 / 3)

天上的妖氣盡去,明媚的陽光撒在湖麵,映著凝結成冰的去意湖,絢麗而壯闊。

人比畫美的半城,伸出芊芊玉手,輕柔的撚起古琴錦緞的一角,輕盈的掀開。那琴露出的一瞬間,整個天地的時間似乎一下凝結在一刻,一具漆黑如墨的古琴,仿佛從地底的深淵凝聚到一處,顯現在了空中。青煙遠遠看去,那琴通體黝黑,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有一層光華在琴體上流轉。斑鳩古琴一出,早已結結實實凝結成冰的湖麵,以那古琴為中心,仿佛一陣微風吹過,那些被凍起來的大浪一層層的剝落,然後崩塌。那些水晶一般的冰浪,無聲無息的坍塌,坍塌下來的冰塊在翻滾過程中,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拂動,宛如塵沙飛揚,待落到湖麵上的時候,已經成為細碎的冰沙。

古琴身上水波流轉,似乎發出一聲千萬年的歎息,那聲歎息宛如清風。那清風吹拂之下,冰湖上起伏的冰沙,盡數被吹去。此時的去意戶湖麵,成為了平平整整的一片,甚至比鏡子還要光滑。

從半城卸琴,再到半城掀開琴囊,再到古琴出現,這一係列過程連半刻鍾都不到,這湖麵卻發生了四次變化。卸琴的一刹那,徹底平靜的湖水掀起滔天大浪;揭開古琴一角,掀起滔天大浪的去意湖,連著那滔天的大浪整個凝結成冰;斑鳩古琴出現在湖中,無數大浪凝結成的冰山,碎裂成粉;最後這斑鳩古琴脾氣挺大,一聲歎息這無數的冰粉被悉數吹走,去意湖又變為平整的一片,一片冰湖。

觀山閣上的一眾人,看到這樣的景象,莫不瞠目結舌。原本心情惡劣的蔣癡郎變得興奮不已,又開始吹噓起來:“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哥哥的武器剛剛祭出就有這麼大威力,要是啟動了,你們等著瞧吧……”青煙聽了蔣癡郎的話都是沒有什麼感覺,不過這蔣癡臣的古琴出場,也震驚到了青煙的內心。這也在青煙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高手的種子。此後的幾年,青煙依然能記得現在的場麵,那時候的青煙隨便吹一口氣,可能也有這樣的力量,但是今天這古琴所造的聲勢實在太過於驚人。往後的歲月中,青煙又見了這古琴許多次,雖然那時候這古琴的威力一次比一次大,但是都沒有今天對青煙造成的震撼巨大。

皓月和目天瞳已經見過很多這樣的場麵,對此早已是見怪不怪,依舊安詳的吃瓜喝茶。

那去意湖中的蔣癡臣,仿佛受不了湖中的寒冷,喝了一口烈酒之後搓了搓兩手。搓罷雙手,看著憑空端坐在琴前的半城,眼中浮現出一絲憐愛。半城看到蔣癡臣眼中的戀愛,臉上微微一笑,那一笑的力量卻如春風化雨,似要把這滿湖的冰雪都要融化了。半城一笑過後,伸出白蔥一般的小指,在琴上最細的一根琴弦上一撥,一絲細細的聲音柔然而出。那細細一聲,聽在觀山閣一眾人的耳中,自然是無比悅耳。隻是這一聲悅耳的仙樂響起之後,那光如鏡麵的冰麵,響起一陣微不可察的碎裂之聲,那聲音起初悉悉索索如鼠類爬行一般,到後來細細密密的碎裂聲連綿不斷,猶如炮竹爆裂。聲音響起之後,再看那光滑如鏡的冰麵開始大規模的崩裂,一會兒過後,那湖麵上盡是細碎冰粒兒,不停的早冰麵上彈跳著。

湖中央那許久沒有動靜的孔洞,一股嘶吼的衝天響起。觀山閣的眾學生聽那聲嘶吼駭人,隻覺得是個威猛無比的龐大妖獸,個個伸長了脖子盯著那孔洞,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東西出來。眾學生齊齊切道:“這麼響的一個屁,連個味兒都沒有。”

那湖中的蔣癡臣卻微微一笑道:“看來還是有定力的。”半城也不看蔣癡臣,隻是盯著那處孔洞跟著微微一笑,那一笑,仿若天地都要為之傾倒。又是一笑過後,半城又伸出一根手指,在第二根弦上輕輕一撥。這一撥出來的聲音,聽在觀山閣眾學生耳中甚是悅耳,隻是那悅耳聲中帶有一絲尖利,這絲尖利仿佛怒人尖嘯,似要穿破耳膜一般。那去意湖的冰麵本來已經布滿碎冰,這一聲尖嘯發出,滿湖的碎冰頓時跳起,在空中化為粉塵。跳起的碎冰下的冰麵,一片如雷的轟響過後,頓時翻天覆地,滿湖的巨大的冰塊不斷的翻騰,仿若變回湖水一般。

那孔洞中的又是一聲嘶吼,那聲嘶吼中帶了一絲不耐。涪筠子精神一震,仿佛是提醒廣大學生,又仿佛是興之所急,急聲道:“要出來了!”果然,那聲嘶吼過後,一道黑氣帶著一聲銳響,從那孔洞衝天而起,威勢極大。青煙也被那個衝天而起的黑氣吸引了目光,隻見那黑氣衝到空中,轟然膨脹,化作一片烏雲。眾學生一看這妖獸出來的聲勢,甚是巨大,無不個個讚歎。有的說是龍,有的說是麒麟,還有的說是上古的大妖。目天瞳和青煙打賭:“我跟你打賭,此地屬水,出來最起碼是個玄武。”那皓月轉過頭來,對目天瞳說:“你說的不對,這麼小一個地方,哪來的玄武,估計是個贔屭。”青爐不知道贔屭是什麼,就問青煙。青煙解釋說:“是天龍和烏龜生的孩子。”那蔣癡郎也過來湊熱鬧:“絕不是贔屭,應該是個朝天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