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很好,龍馬破天荒的沒有賴床。他輕手輕腳地推開小七房間的門,小七還睡著,呼吸淺淺的像個小孩子。早晨的陽光灑下來將他的睫毛和頭發都鍍了一層薄薄的金黃,小七的身邊,加魯比也正睡著,四仰八叉的樣子和小七乖巧的樣子完全相反。
“小七起床了”龍馬輕輕地搖了搖小七的身子,小聲叫他。這人昨天晚上的樣子多半是沒好好吃飯,要是早晨的這一頓再省去,不知道他的胃會不會撐不住。
“小七起床了”龍馬又叫了一聲,小七才有了反應。剛剛睜開的眼睛霧蒙蒙的,眨了眨才認清眼前的人,“龍馬,早安。”他的臉漂亮的驚人,被這麼看著,龍馬不自在地別過臉,“要吃早飯了。”
“哦”小七從被子裏爬出來,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樣子超級可愛,龍馬隻覺得心髒強烈地跳著,有一種即將無法控製的錯覺。他急忙起身往外走,不想繼續待在這兒被莫名其妙的感覺弄得心煩意亂。
“龍馬謝謝你收留我。”小七忽然說道,打斷了龍馬要拉門的動作。龍馬的一隻手已經打在了門把手上,卻沒有拉開。他回過頭注視著小七,從他的這個方向看,小七正站在光裏,完完全全是墜入人間的天使。龍馬就這麼看了會兒,搖頭,“不用謝,我很開心你在這裏留宿的。”不隻是為他在這裏留宿開心,也為了昨天的那個承諾開心。少年的心事總是暗昧簡單,到了現在,龍馬也不得不承認,他對眼前的人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但是這感情到底有多深多濃還不清楚。
一整天小七都跟青學網球部的人混在一起,直到放學才分開。說實話跟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小七就會有一種自己也是陽光少年不知愁的感覺,有時候他也在想,自己隻有十二歲,為什麼會覺得已經很老很老了呢?他們總是那麼有活力,不像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是個垂垂老去的人,過去和未來都不甚明朗。
“仁嗎?”小七撥出去一個號碼,手指在身體一側攥得緊緊的,“我今天晚上去找你怎麼樣?”一味的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他要跟亞久津把話講清楚。
當小七重新推開亞久津家的大門的時候,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一時的失神,就是在這裏,他度過了最好最值得珍藏的時光。可是現在,想起來阿古斯所說的那件事,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可笑起來。
“過來”沙發上的亞久津衝他招招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挑著眉,“怎麼是這種表情,誰欺負你了?”
“沒有”小七在他身邊坐下,一下子就被擁進了溫暖的懷抱,亞久津的胳膊圈著小七單薄的身體,不快,“怎麼又瘦了?忍足家沒有飯吃嗎?”忍足家也太不會養孩子了,給他們才多久就瘦的厲害,繼續在那裏待下去豈不是就要瘦沒了。
“仁”小七忽然扭臉看他,表情很嚴肅,“其實我今天找你是因為……”
“叮鈴鈴——”手機鈴聲,小七瞟了一眼是忍足打來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掛斷了。結果對方又馬上打回來,好像是有急事的樣子,“喂,我是小七。”小七接起電話,心裏希望這次的通話能馬上結束。
“小七你在哪?”忍足的聲音有點急躁,亞久津因為離得近都聽在耳朵裏,他拿過小七的手機擺在桌上,調成免提模式。
“我在仁這裏。”小七答了句,反問道:“怎麼這麼著急,是出了什麼事嗎?”
“總之你先回來,電話裏解釋不清楚。”
“什麼事解釋不清?”亞久津不耐煩地開口,有什麼事是不能再電話裏講清楚的。那邊的忍足沉默了一下,“亞久津也來,盡量快點。”他說著掛了電話,小七和亞久津相互看一眼,明白忍足那裏大概是有什麼麻煩事了。
他們到的時候還碰到了跡部,他也是被忍足叫來的,幾個人敲開了忍足那間公寓的門,裏麵坐著的人除了忍足還有一個。那人抬起臉朝門口看過來,幾個人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