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就這孩子的問題對我進行詢問,隻好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不知道,不遠處的孩子正坐在沙發上檢查傷口,身體上多處的傷口引來一陣唏噓聲。
詢問結束,警察示意我可以離開,孩子會有他們接收並保護。接收麼?聽起來好像是貨物的感覺,望了一眼那孩子的方向,他也在看我,燈光下的眼睛純粹而明亮,清澈的像是山裏的小溪,其實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他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純淨的藍。
邁出警署大廳的時候身後有嘈雜的聲音傳過來,不理會繼續走,忽然感到有人在身後扯著我的衣角。回頭,就看到那孩子驚慌的眼神。
警察追出來,奇怪地看我一眼,走過來試圖將臭小孩帶回去,但是沒有結果。那孩子一直抓著我的衣角,眼睛深處閃爍著倔強和驚恐。
“放手”我說了一聲,有些後悔管了這閑事,那孩子還是沒有反應,隻是局促地站在原地,既不鬆手也不動,眼眶裏氤氳著朦朦朧朧的水汽。
“呆在這裏的話,他們會幫你找到你的父母”我指指身邊的警察,狠下心掰開他蒼白的手指。
臭小孩,跟著我有什麼用,這裏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狠下心繼續走,身後有明顯的腳步聲,側著頭看一眼,還是那孩子,腳步不穩地跟在我身後,踉蹌著幾次險些跌倒。
停下,忽的回頭,那孩子也反射性的停下,微微喘著氣,狼狽又弱小。
“小鬼,你到底想怎樣?”吼了他一句,忽然爆發的聲音就連跟著他過來的警察都嚇了一跳,可是那小鬼還是沒反應,不安地盯著我的臉,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吼他做什麼,你不知道這孩子聽不到麼!!”跟過來的女警不滿意地將他抱緊懷裏,安撫地摸著他的頭發。
我愣了一下,這孩子竟然聽不到聲音,甩甩手,忽然開始懊惱自己剛才的表現。
同一時間女警看著懷裏顫抖的小孩,忽的抱起他塞進我的懷裏,“這孩子離不開你,在我們找到他的親人之前就先交給你了!”
“不要命令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考慮到懷裏的臭小孩,還是下意識地放低了音量,盡管他聽不到。
滿意地看到那女警嚇到的神情,心情忽然變得好起來,懷裏的小孩小小的抱著幾乎沒什麼重量。
回到家的時候,老太婆正在看電視,看到我懷裏的小孩,先是一愣,繼而誇張地驚叫:“仁!你搶了別人家的小孩!”
“閉嘴!”將小孩丟進浴室裏,也不管他聽到聽不到,“小鬼,自己洗澡。”
洗完澡的小孩子軟軟地窩在沙發上,老太婆緊張地盯著我,“仁!這孩子是從哪來的?你應該……”
“不要
命令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拎起小孩子往房間走,“呐,老太婆,這小鬼從現在開始住在這裏。”
小鬼就是小鬼,不一會就睡著了,掃過他身上的繃帶和傷口,已經被水浸濕了,無奈地拿了新的繃帶包紮,盡量把動作放輕,手指觸到他的身體,軟軟的,說來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小小軟軟的麼?真是奇特的生物。
將重新包紮過傷口的小孩抱到床上,他睡覺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小貓。
嗬,真是有趣。
亞久津日記
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