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為什麼比不上她(2 / 2)

幾個紈絝子弟見華碩並不答腔,也就覺得沒有意思了,目光開始搜尋聚會上的美女。

華碩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悶人的氣氛,推開陽台的門,走了出去。

他的婚禮在金煌酒店的頂層超大禮堂舉行,站在這個陽台上可以將樓下的車水馬龍一覽無遺。

此刻已經華燈初上,華碩站在三十層樓頂上的陽台上俯瞰著如織的車流,那一輛輛疲於奔命的汽車,如同一隻隻螢火蟲在拚命蠕動著身軀,似乎想掙脫什麼,然而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這般的情景於他是多麼的應和!就在他絕情地向丁月琪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何嚐不是也給自己套上了牢固的枷鎖?他這一生是不是就注定再也得不到心愛的女人了呢?

如此高的樓頂,又是在冬天,風的猛烈是可想而知的,隻短短的幾分鍾,就將隻著西裝的華碩凍得瑟瑟發抖。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回到溫暖的宴會大廳裏去。與這裏相比,那裏更像是一個牢籠,讓他喘不過氣的牢籠。

世間不隻有多少人羨慕著他們豪門貴族的生活,可誰又能知道,他們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幸福,更無法選擇自己喜歡的戀人。他們的婚姻隻是給家族增添利益的砝碼。

冷風烈烈地吹過,他卻閉上眼睛,任憑著冷風的折磨,他甚至想,若是能就這樣變成一尊雕像,從此再不必受無愛的痛苦折磨或者於他也是一件幸事吧?

“鬆林,你看看這上官家弄的是什麼事兒?月琪剛進門,就讓她這麼下不來台,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趙瑞哭喪著一張臉,跟在丈夫的身後,如祥林嫂一般地嘮叨著。

“好啦,好啦!你就別沒完沒了的嘮叨了,你以為我這心裏就不煩嗎?難道你敢跟上官家的人翻臉,告訴人家,咱的女兒不嫁了?你要是有這個膽量就隻管放馬過去!你若是舍得你現在的榮華富貴,你就隻管去!哼!”丁鬆林煩躁地一甩一直被趙瑞拽著的衣袖。

這門婚事本來就是他們高攀了,丁鬆林一直重男輕女,現在女兒成了上官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他將企業起死回生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而女兒日後日子好過不好過,他才不去考慮這麼多了,再說,男人嗎,哪個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他上官華碩隻不過是把很多男人心裏想的話在婚禮上說出來而已,隻要女兒坐穩這個少奶奶的位置,他以後就能受益無窮,再者,他還擁有一張王牌,這是對趙瑞不能言明的。

“你……你這個沒良心的,自從咱們兒子夭折後,都是月琪哄著咱們倆個開心,如今看女兒在結婚典禮上出糗,你怎能還這麼漠不關心?”趙瑞急了流出了眼淚,模樣就像一個怨婦,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更顧不得避諱,有兩個女賓客遠遠地在一旁看熱鬧。

丁鬆林更加不耐煩了,他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心裏直惦記著那件事,於是隻是冷哼了一聲,不發一言地快步離去。

剩下趙瑞呆呆地站在那裏隻能自己生悶氣,忽地想起了女兒,也不知剛才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現在覺得怎麼樣?於是忙四顧尋找起女兒來。

再說丁月琪,宴會開始後,華碩連循例的敬酒都不和她一起,她勉強在伴娘的陪同下敬了兩桌酒,就再也忍受不住眾人那或明或暗的嘲笑目光,倉皇地逃到了酒店事先給她安排的一個房間裏。

她將門緊緊反鎖,還生怕有人找來奚落她,囑咐伴娘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在這裏。

周圍終於不再有別人的嘲笑,丁月琪無力地伏在了梳妝台上痛哭失聲,不惜淚水將臉上的妝容弄得一塌糊塗。

這難道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婚禮嗎?她不是本年度最奢華婚禮的主角嗎?身上穿著最昂貴的婚紗,卻受到了最難堪的侮辱,而這個侮辱卻來自於她從九歲就愛上的那個男人,那個上帝的寵兒,絕美的上官華碩。

她為了他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甚至不惜鋌而走險。就在她以為完全擁有了心愛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卻當著所有賓客的麵,冷冰冰地對她拋下了一句:“我根本就不愛你,你根本就不配戴這枚戒指。”難道這就是她這麼多年處心積慮的努力換來的結果嗎?

不甘心,她實在的不甘心!媽媽不是說,秦玉已經趕走了那個小賤人嗎?而且臨走前,她還對著華碩說了很多無情的話。

她真是不明白,她對華碩如此傾心相待,然而卻仍然比不上一個將他的心傷得體無完膚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