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年或男子隻有十九歲。
十九歲,遇城離開二十一世紀的年齡。而她當時,隻不過是一個……
“你在想什麼?”耳邊突然傳來裘遠色清冷的聲音,遇城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曲台閣的小橋邊。
前麵裘遠色停在她的前方,俯看著她。麵具不知什麼時候取了,天妖般的容顏一覽無餘。鳳目幽幽,不見一絲複仇星火。
“沒想什麼。”她道。
裘遠色見她不說,斂目低垂,凝視著她,“今夜你隨我去一處。”
“好。”遇城也不多問。在其位做其事。如果她於裘遠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話,反倒讓她不安。
*
盛都定安侯府,奇香院裏人影憧憧。
府醫將走,開了幾個方子,定安侯夫人的一顆心也落回了肚子裏。她輕輕撫摸女兒額上的亂發,憂心不已。
憶瑤從來都很聽話。自三年前江春回來養病後,就沒胡來過。今日竟然闖宮去見昭懿公主,著實嚇到了她。
“紅姑!”她喊道。
不一會兒就從外進來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婦人,先恭敬行了一禮:“見過夫人。”
“今日小姐闖宮之前,見過什麼人?去過哪些地方?”她問。
紅姑砰地一聲,雙膝跪地道:“回夫人,今日小姐覺著病好些了。聽說大公子回來了,在侯爺處,就急急地去見了。奴婢想著小姐與大公子兩月未見,許是要好好敘敘話,就沒跟著。哪想出了這起子事兒,奴婢有罪,請主子責罰!”
陰時月揉了揉發痛的頭:“起吧。你是跟著我的老人了,我怎麼舍得責罰你?事發突然,你也料不到。定是她在侯爺那裏聽了些什麼事,回頭我問問侯爺就是。”
紅姑得了老主子寬恕就趕緊退下了。不一會兒,定安侯夫人也出了女兒的香閨。
人走了,裝睡的丁憶瑤這才睜眼。兩邊伺候的小丫鬟見她醒了,要去通報,被她喝退了。
擁著被子坐在床上,人怔怔地想著午時在皇宮裏見著的那一幕。
裘遠色是清倌,她是知道的。三年前在江春時,不管是男客還是女客,他都是不接的。在長春院裏點名叫他,他也隻是為著客人撫琴。
那時她日日點他,他也從來沒有像嚴拒其別人一般拒她。他日日都來。她就知道,他對她與對別人是不一樣的。
她喜歡與裘遠色說話,雖然從來得不到他的回應。
在江春兩年,未曾聽過他有心上人。何況回來的這三年裏,他的事兒她都知,也不曾聽過有誰占了他的心。
今日見到的一切,怎麼會是真的?
還有父親和哥哥瞞著裘遠色到盛都假扮公主的事兒到底是做什麼?
幾日之間,他就喜歡上一個來路不明的奴才,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