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癟瘦弱,頭發枯黃,卻肌若天成,麵貌精巧,除了氣質神態之外,其他所有,幾乎跟她一模一樣!
遇城壓了壓猛跳的心。
如此相近的容顏?除了血脈親人,骨肉同生,不會有其他。
原身離開了明家之後,明家竟然找到跟她這麼像的人來代替她。
而裘遠色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她繼續看去,那些女子裏年紀最大的不過雙十年華,最小的不過十三四歲,臉上無一不帶著歡喜之意。
是了,時下女子十三歲就可以成婚。
而在這如花似玉的年齡進宮,是極有可能得到皇帝的寵幸的。她記得,元晉上代帝王景惠帝有一位寵冠六宮的貴妃就是出自明家。不過,沒出皇子,隻出了一位公主,好像是和親到西南以南某族去了。
以後,在皇宮裏,這些人,至少是需要避開的。
她仔仔細細地記下這些人的麵貌,方便日後行事。
“好了嗎?”裘遠色問她。
“嗯,好了,回吧。”她知道,裘遠色今早帶她來就是為此。而她在這裏看了一早上,而裘遠色也在輦驕裏靜靜看了一上午的書。
遇城揉了揉腿,想要挪挪位置,卻不料支持不住,整個人坐到了地上。
“嘶!”她抽了口氣。下巴好巧不巧地磕上了裘遠色的膝蓋,疼死了。
“可有大礙?”
裘遠色應是感受到了她被撞的大力,問到。
“呃……”叫她怎麼答話呢?咬到了舌頭,這會兒痛得厲害。
見她久不言語,裘遠色便以為她撞得狠了,伸出手去扳她的頭。
遇城避讓開他的手。
兩人爭執之際,“噠噠噠”,一陣馬蹄聲突然響起。
馬蹄聲急,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的轎輦外。
兩人霎時頓住了動作。
“阿色!”隨著簾幕被挑開,一女子的急切嬌稱也傳入了進來。
聽聲媚而亮,這女子必然妖媚明豔。
遇城心想著,轉過頭去,果然入目的容顏不負期望。
一張銀盤似的滿月臉上,生著一雙醉人的桃花水眸。眸裏幽潭,潭裏水波橫陳,眨啊眨的,尤其勾人。
狠狠勾過裘遠色的臉,一轉,就落到了她的臉上。
遇城打量的目光正好和她的撞個正著。
女子一愣,也沒想到這小小的轎輦裏還藏了一個人。
“你……”她停了停才又對著裘遠色道:“來京了?”
聲音輕輕的,柔柔的。
這飽含情意的話是對著裘遠色說的,可是遇城沒有聽見裘遠色的回應。
可女子好似全不在乎,笑了笑,對著裘遠色又道:“這位……小公子是誰家的孩子?我怎不識得?”
不識得?聽這語氣女人應該是盛都本土人士,而且和裘遠色很熟悉——憑女人的直覺,這一定是一種非一般的微妙關係。
沒有人應聲,遠處的喧鬧也好似遠了去。
女子鋒銳的目光穿過靜寂的空氣,好像要刺穿黑玉麵具。
遇城轉頭過去悄悄看裘遠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