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吃過膳食,便乘了車輦出宮。
時辰還早,一路上隻見零星的灑掃宮人。
馬車內,一人讀書,一人無事可做。
遇城自昨天就非常好奇一件事,這回兒見著,就開口問道:“裘遠色,你胸部墊的是什麼?”
“……”裘遠色不言。
“饅頭?包子?布頭?……冬瓜?”遇城孜孜不倦。
“亦或是…。碗!”遇城大聲道。
“你話太多了。”淡淡的聲音響起。
“你沒看出來,我是太無聊了?”遇城歎了口氣。這裏沒有娛樂她的東西,也沒有讓她可以做的事,她果真是太閑了,去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她第八次掀開車簾觀景。
不一會兒,背影又傳出她的聲音:“裘遠色,今日之事,是可成的吧?”
裘遠色看著她小小的細瘦的身子,裹在紅如胭脂的衣裳裏,露出一截細嫩的脖頸,鳳目幽深,應了一聲“是”。
“那,陰人銘對歸子荷算得上是深情了。”傳來她有點沉沉的聲音。
*
一個時辰後,他們到了明王府。
昭懿公主是女眷,但位高權重。明王府府門前,不論男女皆來拜見公主。托了裘遠色的福氣,遇城算是見識到了古代王公貴族的“枝繁葉茂”。
浩浩湯湯幾百號人,女眷居多,再寫一部《紅樓夢》也是可行的。
遇城一瞬間想到陰人銘原先擁有的兩個通房,若是不趕走,也是這些女人中的一員了。
錦衣華服,珠釵環翠。但美則美矣,這些女子眉間卻無不具有王府的傲氣。
若是以歸子荷的性子、身世,嫁到這種大府中,想要好過,是不可能的。
遇城這次沒有在裘遠色前麵下車。因為古人重禮,要是她在裘遠色之前下了,她的身份,看在明王府眾人眼裏,就是根刺。
“公主殿下,請。”當先上前的是明王陰成善,陰人銘在落後陰成善一步。
一盞茶後,遇城、裘遠色、阿離三人便到了會客的堂屋。
裘遠色與遇城落座後,陰成善就吩咐下人奉了上好的貢茶。
茶水滾燙、茶香盈鼻,用的也是上好的紫砂茶具。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明王對於昭懿公主今日上門,且不說是出於何種因由,他是十分滿意的。
確實如此。
對於自己嫡長子硬要另娶她人,先下了公主的臉麵這事,明王府理虧,明麵上他是有意賠罪的。再說,昭懿公主手握千牛衛和赤鶻監,若是嫁與他家銘兒,再好不過。這樁婚事若是不變數,明王府便可壓下應王府一頭。
雖說心下對於昭懿公主放蕩之行恨之不及,他麵上也持著和善的笑。
“不知今日公主來府,所為何事?”就算知曉裘遠色此行之意,作為明王,他也要端一端架子。
“本公主自是為了陰世子之前所為。”裘遠色放下茶盞。
“小兒之言,本王代他作答即可。”明王也跟著裘遠色放下了茶盞。
“本宮未來夫君是他,還是王爺?”裘遠色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