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氣息打在臉上,森然可怖:“唔,還是個新鮮的人,活的。”他伸出手指在我身上戳了戳。我皺起眉頭,沒再發聲。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握住我的一隻腿,猛地往外一拖,我被嚇了一跳,張大嘴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他從暗影處飄到我跟前,我也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狹長的眼,紅色的長發,紅色的衣,所有的看上去都沒什麼特別之處,隻單單他手上戴的那枚紅色寶石。似是被摩挲了很多邊,在這樣潮濕陰暗的海底,它也依舊光潔如新。修長的手指無意將戒指轉動了一圈,開頭問我:“你不會說話?”
不知是被嚇過了頭,還是篤定他沒有惡意,我漸漸的鎮定下來,朝他點了點頭。
他頓了良久,臉上的神色難辨,收上的戒指又被轉了一圈。開口問道:“為什麼?”
我呆了一陣,白了他一眼。
他樂嗬笑了一下,自語道:“真是,在這個鬼地方待久了,腦力都跟不上智商了。你會寫字麼,來來來,我給你個筆。我跟你說啊,這裏東西可不少的。”
一邊說,手一邊伸到牆裏麵,似是摸索了一下,然後掏出了一隻黑黑的東西遞給我:“這個可是好東西,我無聊的時候就靠它了。你都不知道,我寫多少東西了。嘖嘖,就是沒有機會分享給被人看,浪費,巨大的浪費。”
我又白了他一眼,抬手落下二字:囚禁。
他看我在地上的字,愣了許久,忽然抬起頭蕭瑟的問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我虎軀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我被關在這裏很久了,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時候了。啊,對了,現在是什麼年份了?”
我抬手剛要寫,又白了他一眼。
他抬起眼認認真真的看著我:“咦,你怎麼不寫啊,看著我做什麼?”
我隻感到額頭滲出幾滴冷汗,無可救藥的眄了一下他:你不是智商沒跟上,你是智商沒長好吧!索性我比起眼,將筆往邊上一丟,養起神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我,將那筆丟到後麵的深水槽裏,捉急的嚷嚷道:“哎呀,你不帶這樣啊,你要知道,這個花了我多少心血才弄到的啊,你這是浪費,浪費你就是可恥。”
他一邊嚷嚷,一邊甩出一道紅光,將剛剛丟出的筆撈了回來。
我睜開半睜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指指他比劃了半天,直到我精疲力盡,他也沒弄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我頹唐的想,這個世界果然是凶殘的,甚至是喪心病狂的,不然怎麼會造出這麼一朵奇葩。
終於在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讓他明白我指的什麼意思後,他認認真真的思索了半天,然後給出了兩個特別且獨具深意的五個大字:“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