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茶杯的手驀地一抖:“做飯?”
我點點頭:“嗯,你看天色都晚了,該吃晚飯了。”
他輕抿了一口茶,奇道:“你是讓我做飯?”
我更奇怪道:“是啊,不然你讓我做飯?”
他明顯被水嗆到,咳了好幾聲:“那個,我不會。”
我說:“你別開玩笑了,你廚藝那麼好,怎麼會……”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改口道:“你真不會?”
他點點頭:“不會。”
我不死心繼續問道:“那你吃什麼?”
他又呷了一口茶:“我們基本不吃飯。”
我哭喪著臉:“那我怎麼辦?”
他一愣:“你什麼怎麼辦?”
我一個趔趄差點沒從椅子上,嘴角抽的厲害:“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頓了頓:“我說這幾天他們怎麼天天送幾根青菜葉一樣的東西給我吃,你看看,吃的我臉都青菜色了。”
荀師父挑了一下眉,認真地瞧了一會兒道:“確實有點。”頓了頓:“不過以目前這個容貌,基本看不出來。”
我本想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而又想此時身在屋簷下,有時候英雄也要為五鬥米折一下腰,於是就作罷了。
掃了一眼清冷的後院,道:“那這麼辦,我總不至於和你一樣不吃不喝吧?那我明天一定是丘山的最大一條新聞,某某徒弟因饑餓餓死,這多不雅,而且有損丘山在山下人心目中的威儀對不對?”
他低頭思索了一陣,道:“嗯,這確實是值得思考的問題。”抬頭看我:“……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發誓,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瞪了他一眼,提起茶壺仰起頭將裏麵的水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將茶壺丟在石桌上,轉身朝屋子臥室走去。
他在後麵喚住我,我回頭沒聲好氣的道:“幹嘛?”
他看了我良久,古怪地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怎麼知道臥室在那個地方?”
我咕噥著嘴,甩給他幾個字:“我掐指一算。”
他噗嗤笑了一下。
在我踏進屋子的那一瞬,實在是佩服自己的耳力,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凝神手中的茶杯,喃喃地說:“天意,天意。”
我抿了抿唇,將門啪嗒一聲關上。
天意?假如是天意,天意讓我回道這裏,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記憶都沒有了,而我獨獨還記得過往種種,唯一的解釋就是和繁弦調有關係。
抬頭瞧了一眼,這裏的陳設和我上一次來時一模一樣。默了默的歎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改變不了事實,那就隻有走一步算一步。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最好在我沒有餓的時候睡覺,不然,哎……不想了,睡著了就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