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左右坐立不安,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果子遞給未晞,“這是來的路上順手拿的,要不要,很甜的。”
未晞搖搖頭,一本正經的看著前方:“好好看戲,別鬧了。”
我哦了一聲,在身上擦了幾下,哢嚓咬了一口,那果汁似是有意一般,好巧不巧的落到未晞薄薄的涼唇上。
他轉頭盯著我良久,忽然薄唇微抿,竟將那滴果汁吸了進去。我先是呆了一陣,然後似被貓撓了一般跳起來,指著他道:“英雄住嘴,那,那果汁,我……”
未晞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攬過我,漫不經心道:“蹦那麼高做什麼,小心掉下去了。”
許久才找回我的聲音,震驚道:“”剛剛,剛剛有滴果汁……
他將我有些鬆垮的發簪重新固定好,緩聲道:“不過是滴果汁而已,有什麼關係。”
我愕然:“可那是……”他沒再看我,慵懶地靠在涼亭的柱子上,迷眼看著亭內另外的兩個人,輕輕了說了一句什麼,我卻沒太聽清,再問時他已一心一意的關注起眼前的二位。
我憤憤的對無辜的老天爺天吐了一句穢語,也專注起那二人的情況。
流光徘徊,月疏影橫。
她獨自坐在石桌前,一瞬不瞬的瞧著流照,忽而輕笑了一下:“公子,為何還不走?”
流照聞言,愣了一瞬,淡淡笑道:“見姑娘貌美,自是有了想法,所以才沒有離去。”
這麼直接的話,饒是白靈嬈脾氣再好估計也會翻臉,雖然女子都很愛聽好話,可這好話也分很多種。
歲莫曾拿那些八卦來的故事,諄諄教導過我,凡事要將就個度,度過了有點招人嫌,度少了又顯得不夠誠意。這個度若是拿捏不到位,脾氣好的賞兩個耳摑子是輕的,脾氣暴躁的暴打一頓外加鞭屍也是常見的。
而找他這麼直接說法,白靈嬈不生氣就算她是忍者之家——歸隱忍者。
但我顯然高估了我的判斷力,也低估了白靈嬈的欣賞程度。
她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半是玩笑半是真話問道:“你是看上我了?”
流照打著扇子笑而不語,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漆黑的眼睛落在一言不發的白靈嬈身上。亭外有浮影移動,夜風吹開四角的薄霧。他將手中的折扇,一根一根折好,嘴角的笑意不褪:“是個男人,都會對姑娘有想法,也都會看上姑娘。”
白靈嬈嘴角的笑意褪去,聲音冰冷:“哦,是嗎?但我卻瞧不見流照公子你眼中,有一點半點的好感,可見這所謂的人見人愛,也不過是誇大其詞了。”
流照淡淡掃了她一眼,冷冷的笑意似是凝了千萬年,一層不變:“姑娘多心了。”
虛瞟梢頭,已是月上枝梢,想了想續道,“天色已晚,送小姐的那幫人早已逃開了,若是姑娘不嫌棄,就由流某送姑娘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