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妾那一晚,她為保他周全,即便血蠱發作,卻依舊不動聲色的受下三枚銀針。寒針入骨,痛徹骨髓,額角滲出冷汗,身體顫得厲害,她卻是輕緩的舒了一口氣,口中輕喃:“還好,還好……”
笙歌驀然頓住,我瞧著七業,他臉色的血色一點一點褪盡,問他:“公子,這故事如何?”
他茫然的抬起頭,瞳孔中沒了焦距,腳下一個踉蹌站的不穩,帶著嘶啞的聲音響起:”這故事裏的人,是……“話沒有問出口,不知是害怕,還是不敢相信。
我看著他,點點頭:“這人就是靜惠。”
他身子狠狠的晃了一晃,朝著竹九的方走去,腳步有些踉蹌,卻是急切。我握住手中的笛,想了想開口朝他道:“公子,我看你長的這麼有潛質,就再送你一個消息吧。”
他頓住身子,卻未回頭,聲音飄茫:“姑娘請說。”
我敲著笛子,說的不在意:“啊,我記得公子海棠樹下曾被一人救起,且與她相約白首,不知對也不對?”
他猛的回頭看我,眸色更深。
我笑笑:“啊,別誤會,我隻想說,那人就是靜惠。她本想在和你新婚的那一夜,告訴你,但是沒來得及。哦,順便提一下,你現在的這一世,是竹九,哦不,是靜惠以命換來的,所以,你好好珍惜吧。她啊,活的很不容易呢。”
他的身形一頓,什麼話也未說,便風也似的離開了。
我輕歎一聲,瞬間眩暈感襲來,一口鮮血吐出,身子晃了晃,軟軟的倒下去,在意思消失的那一刻,被人伸手接過帶進懷裏,那裏有桃花香襲來。
我細細喚了一聲:“未晞。”而後便是一片黑暗。
再醒時,晨光入榻,暖暖照在被褥上。我懶懶的伸了一個腰,卻明顯感覺這個房裏還有別人的氣息。
腰伸到一半,突然卡住,生生的頓在那裏,瞧著坐在茶桌前的人,幹笑了幾聲:“嗬嗬,那個,早啊。”
遼歟細細品著茶,眼皮也未抬一下,金色的光鍍在身上,叫人不舍得離開了眼。
流雪回風般的嗓音,幽幽響起:“世人逞強都有個限度,你卻不知?”
話說的我莫名其妙,無言的替他理了理,想他應該是指我奏笙歌,喚起塵俗往事,累的自己靈力大損,才吐血昏厥。我囁嚅道:“那個,我吐血是因為最近氣血不足,堵了下體,才,才從上麵冒出來的。置於昏厥嘛,是,是因為我暈血,對暈血才會昏迷的。”
他將白瓷的茶杯放下,修長的手指沿過杯口,回頭看我:“編,再編個我聽聽。”
我訥訥道:“誰,誰編了,我這可是大實話。我貼身婢女莫茶家隔壁的李二狗的兄弟王麻子的姑姑的兒子的女兒,就有這個症狀,你不信的話,可,可以去問太醫。”
修長的手指停下,深思熟慮的想了一會,良久,才開口道:“我回去查查。”
做人做到我這份上,就什麼也不說了,真他大爺的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