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見輕點躍上枝頭,橫起白笛,絳唇吸靈氣,玉指調曲聲。若風吹柳梢般的莎莎聲緩緩響起,白霧褪盡,一條青石鋪的路自腳底顯出。
“順著這條路,便可出了這林子。”她站在枝頭,把玩著手中的笛子。
我道了一聲謝,拉起遼歟和已經癡呆的歲莫快速離去。
剛出霧林,青石小路便消失不見,迷霧重新將林子籠起。皎潔的月光灑在林上,映著迷霧看不真切,顯得格外詭異陰森。
三人沒再多話,騎馬回了客棧。
翌日,歲莫拉我進了廚房。
“昨日裏遇到的那人到底是誰?”說著抄起一根黃瓜邊吃邊問。
“骨女。”
“什麼是骨女?”
“唔,傳說骨女生前遭人侮辱、欺負、蹂躪的女子,憤恨而死後,化為厲鬼向人索命,因為隻剩下一堆骨頭,所以會用人皮偽裝自己。”
我尋了一眼廚房,這個點的廚房和被掃蕩了沒甚區別,僅剩的一根黃瓜歲莫已經吃了大半,我盯著他手中的黃瓜吞了一口口水。
歲莫見狀,將剩下的小半根遞給我,我搖搖頭。
“哎呀,嫌我髒啊。”
“阿莫,這個點了,廚房什麼都沒有,僅剩這一根黃瓜,你不覺的奇怪麼?”
“有甚奇怪……”歲莫話還未說完,就突然梗在了嘴邊,驚恐的看我。
我點點頭:“阿莫,你賺到了!”
“哇……”歲莫猛捂住嘴跑到一邊猛吐。我笑的一臉僥幸。
“你如何識得她是骨女?”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哎呀,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我拍拍胸口。
“在下無意冒犯還望姑娘海涵。”遼歟不知何時站在了廚房門外,倚著門框笑的漫不經心。好看的眉眼微微彎起,點若墨漆的眸子盛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我撇撇嘴:“不知者不為罪,算了算了。”
遼歟拱拱手:“多謝,還請姑娘告知如何識的那人是骨女?”
“唔,她手裏的笛子。” 我偏頭看他,奇怪他為何對這個敢興趣。
“哦?這笛子有何不同。”
我搖搖頭:“這笛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同,隻是材質上比起尋常的笛子有些許區分罷了。”
“願聞其詳。”
“若尋常的笛身,一般為竹製,稍微有些檔次的當屬紫竹斷木為笛,若是檔次再高些的采白玉為笛。因著笛身材質不同,笛音亦有所不同。竹笛者,音若鶯啼,婉轉清脆。玉笛者,音若風擊,百賴之音。而她手中拿的卻是不在這二者之中。”
“那是何物?”
“你們可曾聽說過骨笛?”我抬首問道。